“二位凡客请起。吾平生却是以救人除妖为己任,三十余年不敢稍有倦怠。你家大人有何妖症?一一道来,切不可有一点遗露。”
黄三一看两人,就知道大生意来了,一身官家打扮,病的人还是他们上司,也应该是个不小的官了吧?再看这二人眼色发黑,肯定是多日不曾休息,内心焦急所致。
黄、文两人忙不叠的把张锋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那黄三装模作样的说道:“唉,吾也久闻这张大人爱民如子,可是这董卓乃天魔下凡,却是要为祸人间的魔头,岂是一般的凡人可以逃得出其魔掌的?这黄琬既是与他狼狈为奸,想来也定是那山妖精魅所化,张大人一定是受了妖物所惑,以致无元神出窍,如不及时除妖,恐怕性命不保啊。”
一番连哄带吓,黄文二人吓得连连叩首不至:“还望仙长速速救得我家大人性命才是!”
黄三站起身来,一带袍角,仿佛真有几分仙气一般凛然道:“如此好官,当是必救之。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黄叙老实一些,忙问道:“仙长,这酬资几何?”
黄三脚一跺,摇首作出焦急之色:“什么时候了还谈钱,先救了人再说!”叫了两个小童带了些法器,随着二人朝濮阳城里而来。
倒不是这黄三真不收钱,他只是要看看这张大人家里富有到什么程度才定价,而且他有把握,越是开价开得高,对方越是眼都不眨一下的答应下来!
这就是最早的心理学,只可惜就是不用在正道上。
黄文二人只道这仙长是诚实君子,心想请对了人,这次大人有救,谁知居然找了个白眼狼回来。
第三十七节
张锋直直的躺在床上,两眼望天,只是不带一丝色彩,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中呈现一种死灰色,用现在的方式说,那就叫绝望。
从洛阳回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变成行尸走肉一般,除了疲倦了自然睡过去,睁开眼就是这样,木然的、无意识的睁着眼,但是发散的瞳孔并没有焦点。他并没有看任何东西,仅仅就只是睁着眼而已。
濮阳的大夫换了一拨又一拨,没有人敢不尽心尽力的来诊治这位对濮阳和张村来说象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医术不好的庸医根本不敢上门找死,要么被愤怒的爱戴张锋的百姓打死,要么被丽儿和莲儿的眼泪淹死。
可是那些有真才实料的大夫们都说,张大人脉相平和而有力,根本没有患肉体方面的病,加上张机本人的亲口肯定,张锋只是有心结而已。
门口围拢了大量的百姓,久久不肯离去,而且人是越来越多,大家好怕这位少年大人一病不起,那么换了另一个郡相,一切又会变成以前那种跟现在的生活比较起来简直是地狱一般的日子。
三天了,张锋自己内心把自己困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强迫自己的五感不感觉到任何外界的信息。在自己刻意营造的这个小空间里,默默的自疗,独自舔着伤口,缓慢的进行着自我修复,这种现代看起来叫做“自闭”的症状,那时候是没几个人能想像的。他们会管这种现象叫做失了魂,或者用当时的说法是被鬼勾了魂,要请巫士“驱鬼”。
“目前也只有这个法子试试了,既然张神医都说药石不可医,那我就去请那位巫祭过来,听说他的本事很大,能捉鬼除妖。”文聘一手不停的敲着脑袋,他也有几天没睡好了,头沉沉的,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黄叙一拍大腿,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此处就请父亲代为照看了。”
黄忠是最为沉稳的一个人,可是对于这鬼神之说,也是半信半疑:“那个什么巫祭?会有用么?”
莲儿本来清秀的脸蛋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这几天她和丽儿衣不解带的侍候着张锋,可是这叫人又爱又恨的冤家竟是对平日调笑不断的两女一句话也不说,甚至眼睛都没看她们一下。从文聘那里得知是与那位黄小姐解了婚约的原因,一边叹息为什么公子这么好的人也会没人要,一边暗自心里还有一点点……欢喜?
从丽儿那里得知张锋其实还是很看重她们的,莲儿自此便不再自怨自艾,可是生活好不容易给了她一点希望的阳光,这看作自己擎天柱一般的男子却倒下了,为了一个自己想起来就有些的酸酸另一个官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