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节

不过这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凭老曹的眼力自然知道物尽其用,夏候渊同学的脚力堪比刘翔。

这只小股骑兵自然是张锋到目前为止还是编制为七百五十人的那只弓骑,乍一出现,充分体现弓骑的特点,根本不去管阵中岌岌可危的内圈,而是迎着离自己最近的敌人就是一通齐射,然后整支部队划一个半弧继续保持着距离的有效射程打击。

就算来的弓骑人数不足千,一样让冀州军很头疼,谁也不愿意自己正在调戏美女的时候,身后来一个同性恋对自己非礼,哪怕他才7岁也不行。

于是三路援军把骑兵汇成一处,目标就是紧紧跟着这只弓骑兵,死也不松口。

人人都知道天下暂时就只一支成建制的弓骑,其他骑兵都是没有弓箭的,所以这只三千人左右的骑兵根本就是送死,拖时间——就算这七百五十人人数再少一点,只要马力和弓箭足够,完全可以消灭数倍于自身的敌人。

其他骑兵根本就够不着嘛。

而其他人只用在这三千人死完之前攻进车阵内圈就行了。

形势也是象他们想象中的一样发展的,车阵中的士兵死亡数字已经上升到了四十五,体力临界点的到来让很多士兵都累得气喘吁吁,这个时候他们的动作也变形了,反应也更迟钝,死亡人数连续上升。

而那只炮灰骑兵还有一千多人,应试够撑到张锋被灭。

对于一只面临数倍于己的部队来说,撑了将近一个时辰只死亡了四十五个人,放到哪里都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精兵,可是对张锋来说,每一个士兵的死亡都是他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不过冀州军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

几乎是同时,东南、西南、东北各有几骑冀州探子到来,带来了,顿丘、繁阳、黎阳同时被袭的消息!

三路援军的将领几乎晕厥。

一是因为杀死张锋的功劳就在眼前却可望不可及。

二是因为……

打败这仗不要紧,而丢了自己镇守的城池却是绝对的死罪!

韩、吕、焦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放弃进攻,甚至连跟发呆的淳于琼的招呼都来不及打,匆匆集合队伍就走了。

淳于琼气急败环的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以至于援军连p都不放一个就闪人了,只好整合队伍,准备自己上,好在休息了一会,士兵们至少不会向先那样走两步都会退一步。

绝处逢生的张锋军还没来得喘几口定心的气,又要面对同样体力不堪的淳于琼部。

可是张锋不这么想。

嘿嘿,那三人的行动到底是成功了,看着这三路援军象到了午夜十二点就会变成灰姑娘的南瓜公主一样亡命而逃就知道了。

而这时夏候渊再不出现,他就不是夏候渊了。张锋自信的笑感染了身边所有的人。

“大家欢呼吧!”张锋脸上热泪盈眶,不是为了生路,而是那四十五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我们胜了!”

就在大多数人还在诧异张锋的疯病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作的时候,一阵阵先是轻微,然后变成明显的大地震慄之声让圈内那些没站在马车上的士兵脸上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张锋脸上的微笑变成大笑,跟着身边所有人都一起傻呼呼的笑了起来。

黄忠友好的搂了搂郝昭有些激动得发抖的身体——这憨小子以为自己正式上阵第一次就要死了。

南面一片尘土飞扬,一面土黄色的大旗迎风飞舞,上面高书两个大字:“夏候”!

第一百一十五节

一队二千左右全副盔甲的士兵打头,后面跟着八千杂色皮甲、甚至是布甲的士兵,相同的是手中均是清一色的钢制长矛。早在张锋决定动身去冀州的时候,他们的上司太史慈,就接到张锋要调动大军的密信。

密信上说,要他们尽快赶到冀、兖边境一带,潜伏起来,最多十天半月,就可以有“买卖”可以做,目标就正是顿丘、黎阳、繁阳。

三万蝗军兵分三路,分别由太史慈、左髭丈八、杨风三人带领,鉴于繁阳更深入冀州内部,太史慈亲自带领一万人埋伏于左近。其他两地,自然是交给左、杨二人了。

以有心算无心,就算蝗军这次空降兵行动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可面对四门洞开,每门仅有二十多个冀州军士加上一个屯长在那里收“入城费”,这简直和打开了的保险柜没什么区别。

而就是在前天,张锋的命令也到了,等各目标守军大队人马离城半日后,即刻动手!这让这帮马无夜草不肥的兵油子们大喜过望。

附带的说明还是只那两条,不抵抗者不杀!不滋扰百姓!

左左同志喜滋滋的看了那皱巴巴还混着男人体味的破纸条几个时辰还舍不得丢。

以前在青州做买卖,抢的可都是一些山贼、流寇,黄巾余部,收入根本没法保证。比如说除了第一次的行动赚了个小饱,后来连着两次遇到的都是些穷得家里养不起耗子的小角色,要不是第四次又开张了,这些靠“买卖”提成为收入,花钱又大手大脚的蝗军上下人等搞不好会饿死几个。

可这次老板的老板发了善心啊,居然是正正规规的城!虽然这城小一些,城里还是正规军驻扎,但是与高风险相对应的,可是同样的高收入。哪个县城没有官仓?哪个县衙府尹什么的家里没一些值钱的东西?只可惜这次实在是太远了,要不抢一些官粮回去,那也能换成黄澄澄的铜子啊。

几十个穿着皮甲、布甲,看上去最普通,最平凡的士兵出列,迅速脱光了身上任何有关身份的东西,藉着他们天生一付人畜无害的长相,混进城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要是换了左左这种长相凶恶、一脸横肉、连眼中的杀气遮都遮不住的家伙去,那是一逮一个准。

几十个人分开一左一右朝城门走去,两队在门口一遇到,马上装成一边是普通农民,一边是小偷一伙的演上戏了。

“官爷!我认得他们,他们就是昨儿个偷了我们村里十头牛的偷牛贼,快把他们抓起来!”

还没等这个屯长说话,那边的倒先开口了。

“官爷,您别听他们的,我们可是良民!”嘴里这样说着,这一边的人却一步步后退着,眼里还很专业做虚心四顾状。

“官爷,他们肯定把卖牛的钱就藏在身上,来进城花的!您收他身上,肯定有那钱!”

一听到钱,小屯长的眼里就活络起来了,牛是禁止私人买卖和屠宰的,因此黑市上价格不菲,十头牛……也算一笔不小的小财哦。

“弟兄们,还愣着做什么,抓住这群偷牛贼,一个都别跑了!”屯长抽出环首刀,门也不管了,岗也不站了,领着二十多人就朝着偷牛贼逼过去。

因为非本地居民进城要交人口税,而这些蝗军的二大爷们全是许进不许出的主,要他们吐出哪怕是一个子都难,于是他们根本不愿意每人花上那么区区几个子混进城门,而是每次要换着花样、想着法子的“智取”——无非是一些什么打架、认亲、栽赃、或者随便遇到一个非男性生物就上前调戏,不管是七岁还是七十岁,还别说,一般情况下都有效。

看着这些“偷牛贼”畏首畏尾的一步一步后腿,眼里全是恐惧的神色。屯长心里开心极了,已经在盘算收出钱后宣布是赃款要没入,量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泥腿之也不敢怎么声张。

突然光天化日下,他看见远处有几个小黑点,渐渐的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一条粗粗的黑带,象蛇一样蜿蜒着朝自己城门的方向急速赶来。

没有旗帜,也没号声,只有在为首一骑的带领下,一群撒开了脚丫子跑的士兵,他们手里寒光闪闪的长矛,象银河里星星点点的光芒一般,刺得屯长心惊胆战。

“快关……”好在他反应不慢,没有表明来意的不明部队一律当作敌人处理,可惜只当他喊出两个字,眼前原来猥琐得象专干偷看母猪洗澡的“偷牛贼”突然由温顺的小猫变成凶狠的老虎,为首的“偷牛贼”一步就跨过来,两只粗壮的胳膊一只扳住他的脖子,一只捂住他的嘴,轻轻一用力,“咔嚓”一声,屯长的头以270度的角度转了大半圈,然后软绵绵的吊在脑后。

同样的一出几乎同时发生在这二十多冀州士兵身上,那些“农民”和“偷牛贼”突然变成职业杀手一般,光是用最最简单的身体武器,每两三个人合力解决掉一名士兵,时间都不超过一秒,甚至没一个士兵的刀能完全拔出鞘。

变生肘腋,有几个人能躲开?

如果张锋看到接下来的一出,恐怕是要气歪了鼻子,这些已经说是完全清除了城门附近的卧底居然不去守城门,而是开始对着那些尸体上下其手,当然不是揩油,而是在摸尸体身上有没有钱!

顺利诈得城门,左左带着一万人几乎掠夺了这座几乎可以说是不设防的城池,官仓里除了带不走的粮食,收上来的赋税,马圈里的马,以及一些兵器等可以带走的东西全被一扫而空。这只连兖州人都没见过的蝗军,冀州人倒有幸先亲眼目睹了一把——倒有不少平民趁着蝗军前脚出城,后脚就跑去官仓抢粮食,反正这不都是那些“强盗”干的嘛?不拿白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