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节

“放心!张将军说过主公是个命很大的人,很大很大,肯定不会有事的。”典韦记得张锋的确这么说过,一戟将一个屯长模样的人划开左右整齐的两爿,滚烫的鲜血肉脏撒得满地都是,配合典韦凶恶、黑色的巨脸,仿佛地狱中的杀神一般令人不寒而悚。

看着无边无际的敌军,许褚头一次感觉到死神离自己如此之近,那些穿着第二代盔甲的将士一个接一个死在敌人的乱刀之下,再坚硬的石头,也会被无数把指甲刀挖成马蜂窝。

他有时很羡慕典韦的粗线条,仿佛不知恐惧为何物,这么多的敌人在他眼中仿佛花花草草一般,杀得兴起时居然会大笑一声,哪怕有时嘴里会落起大戟挑起的敌人的眼珠!

哦,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怕,他跟自己说过,最怕吃不饱饭!

“老许!要不你去找主公去!这里我一个人顶着就行了!”典韦又一戟,将一个士兵连枪带人砍成两段,又是一头粘兮兮的血雨浇了一头一身。

“典胖子,你一个人顶得住吗?”

“还罗嗦个毛啊,是主公的命值钱还是我老典的命值钱?大道理我不懂,可是主公不能出事!”

“典胖子!……”许褚的眼睛有些热乎。

“娘的!你偷听了主公这么多天也该报答一下了吧?还不快去?”

“典胖子,你保重,你若死了,我定亲手扭下张绣的脑袋给你报仇!”

“哈哈哈,能杀死我老典的人一共有两个,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没生出来!”典韦身边的中军士兵越来越少,他甚至不得不前进两步,站在营门最中间,这样任何想进入营内的人,都必须通过他这一关。

许褚不再答话,摸着黑寻曹操去了。

“来吧,这们这些杂碎,看看我典韦的厉害!”典韦天神一般屹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流淌着鲜血,甚至模糊了自己眼睛都没空擦一下。

营门口重重叠叠的尸体已经堆起三座小山,成了典韦天然的屏障,在张绣军的火把当中,印得一张黑得发紫的巨脸狰狞无比,恶狠狠的把每一个上前的士兵砍、劈、砸,然后成为小山中新的一堆碎肉。

而典韦身后已经没有活人了。

双臂虽然仍然舞动如飞,但他自己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主公,你到底脱险了没有?”典韦一声惊雷般的大喝,吓退了三个企图偷袭的士兵。

身体越来越累,两只铁戟也越来越沉重,当初要是打造轻一点的兵器是不是会持久一些?但此时已经无暇后悔,时间过的是那么漫长,又那么短暂。

“知机兄弟,我忘记问我自己会不会命大了!”典韦觉得眼皮也有些沉了。脚下一个踉跄,踩在如胶水一般的厚厚血泊中,差点摔倒。

“全军冲击!杀了此人,赏金三万!”眼见典韦一人居然把前门守得密不透风,张绣是又惊又怕,不能擒住曹操,等他缓过气来可是自己的末日了,已经跟刘表翻了脸,难道还指望曹操卷土重来的时候他会帮自己吗?

可是听说这典韦被曹操亲口称为恶来,没想到真的如此英勇,简直就是不要命一般,除了攻向要害的武器,一般都是以命打命,又有一身坚固的盔甲,要换了普通盔甲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第一百三十一节

第二天一早,曹操便带着邹氏径直去了城外的中军大营,夜夜云雨不休,加上邹氏也是高手,老曹乐不思兖。

这种事当然瞒不过张绣,邹氏的家人自然有人告诉他的。

“老贼欺人太甚,辱我婶婶!是可忍,孰不可忍!文和,可有妙计除此老贼?”张绣一张晒得发黄的脸涨得通红,自己家的女人出了这种事,都会觉得丢人,更何况是北地枪王。

虽然张绣也知道邹氏久旷。

贾诩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双目浑浊得象是黄河里的水,眯得小小一条缝,每当这个时候,就表示他在脑筋,出点子了。

“计可速发!此时曹操必因邹氏而觉得愧对将军,只要将军将中军也移至曹营之中,则可趁夜间曹贼行苟且之时……”

贾诩作为一代名军师不是没道理的,他能深刻的揣摩人的心理,曹操作了对不起张绣的事,自然现在心里有些愧疚,对于张绣的警惕也会比平时要松懈。

果然,曹操同意了张绣的请求,张绣将自己的军营在曹操帅帐外设了四个,一字排开,这样曹操的帅帐就夹在宛城和张绣之间,自己的大部队被隔了开来。

“啊……啊……嗯……丞相还请怜惜贱妾,莫要如此用力!”邹氏两手撑地,满头秀发随着曹操每一次如同冲车一样沉重的撞击下而甩得纷飞,一白一黑两具光溜溜的胴体就算是在昏暗的油灯下也看得分明。

邹氏果然是极品尤物!看她明明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却偏偏叫得如泣如诉,同时还不时扬起翘臀迎合自己,哪里是不堪伐哒的样子。

还真能装!

曹操听了更是用力撞击不休,将身前的邹氏顶得四肢酥麻,轻颤不已:“丞相……丞相……”

突然帐外一片马嘶人叫之声,两个人一下停下来,邹氏只觉得原本火热饱满的腔内空荡不少。

“丞相……”

“嘘,噤声!”曹操竖起耳朵听,又大声喊道:“帐外何事暄哗?”

许褚一连听了几夜,已经受不了,今天该典韦一个人守夜。

“回主公,张将军在调动人马!”

老曹刚放下心来又觉得不对,什么时候调动军马不好,非要在深夜?莫非?

曹操忙从邹氏的身上爬起来,急急寻找中衣穿戴起来。

“丞相……”邹氏的语调又软又酥,要不是老曹心忧有变,肯定又强壮了。

“本相去去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