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节

刘勋好奇的走上前,才发现众人围着一只堆满沙的大盘子边,这沙还真有意思,做得有山有路,还有插着几种颜色的小旗。

“末将以为袁……”张勋以为曹操在问自己袁术有什么弱点,该怎么打,可是一看不对,沙盘边缘写着几个字:“青徐”。

日,根本没把袁术当回事好不好,原来是在研究吕布和陶谦!刘勋恍然大悟,差点一时嘴快丢人现眼。

“袁术灭亡之后,当与江东孙家结盟,以安扬州!刘表对孙家有大仇,以彼此相制,我扬州可安矣!”刘勋急中生智,记得主簿阎象原来说过这话的。

众人的眼神一下齐刷刷盯在刘勋身上,颇有几分赞同之色,这新来的家伙也有点脑子嘛。

曹操原本也就是随口问问,也没打算这个看起来外表一脸猥琐的家伙肚子里有多少墨水。

“子台有如此见识,我军又多一位能人矣!不知依子台之见,现吕布攻陶谦,我军应如何处之?”

吕布和陶谦干上了?

刘勋一面擦着脑门上的冷汗,一面暗自想着好险,要不是平时阎象发牢骚时自己听进见了,今天肯定被当作一个废物。那新老板与陶谦有隙,当然是帮着吕布打陶谦。

想到这里刘勋装模作样的皱了皱眉道:“依末将之见将是合着吕布攻陶谦,吕布性残暴,多不能服众,就算其能占有整个徐州,凭主公之英明要除之也在反掌之见,倒是徐州人心久归陶谦,如若让吕布灭了陶谦,主公再派大军前去接收,必得徐州人民夹道欢迎也!”

曹操高兴得抚掌哈哈大笑:“正合吾意!”

众谋士再没有象先前一样没上没下,没大没小,而是齐齐躬身向曹操行礼:“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又得一员大贤!”

刘勋在许褚的护送下,又走出来。脑门上的冷汗就一直没停过流。

“许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尚请指教!”

现在许褚已经把刘勋当半个自己人看了,刚才他一番还算出彩的表现已经赢得包括曹操在内的人的赞同。

“刘将军请问!”

“丞相……一向对下属都是这么……这么……特别?”刘勋很好奇,一个几年内从白身到堂堂大汉丞相的人,又拥有三州之地,现下扬州也有半个入了手,难道真的行事这么随意?

许褚两只“水汪汪”大眼睛的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小声说道:“原来听说不是这样的,只从那个疯将军,张锋来了之后,一切都有些……嗯嗯,就是你说的那种‘特别’!”

“哦哦哦。”刘勋心里好奇,这张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真想亲眼见一见,不过此时应该还跟吕布对峙吧?

第一百四十节

果然就象刘勋所想的,夏候渊堂而皇之的占据了下蔡、寿春之间的官道,生怕寿春的袁术不知道一般,还特意奔到寿春城下对着城楼放了几箭,然后再扬长而去。

而当寿春城里骑兵一出,就立即尝到弓骑的可怕之处,利用马匹的脚力拉开距离放箭,根本不和你正面冲突,追就是一个死字,除非你有一样的兵种,还要克服风向等问题。

袁术也尝试让十数万敢死军当炮灰抵在最前面,骑步相杂着向夏候渊发起攻击,谁知这次敌人干脆放假了,一声牛角号全军撒开蹄子跑得无影无踪。

带头的纪灵又气又恨,总不能带着十万人在路上干等着夏候渊吧?在城外敢死军每天的逃跑率可是至少在5左右,过二十天不用打人都没了。

回城吧,可是夏候渊部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官道上,象一砣执着的大便,挡着路就是不让开。

至于追……你见过哪支部队比夏候渊部跑得更快么?

三千人让十数万大军的袁术龟缩寿春不得出,六天后,曹操大军到,包围下蔡一日后刘勋率众投降。

刘勋脱下头盔,解除了所有武器,一个亲兵随从都不得带,很随意很艺术的散着一头乱发,身后跟着的是许褚,带着他去见丞相。

下蔡城也成了曹操的临时指挥所,解除了下蔡城中敢死军的武装,让这些临时演员拿了路引,去找豫州最近一个大型城镇的太守求救,十数万人还不是随随便便能安置下来的。

而所以一同投降的袁军士兵也被收缴了武器,被打乱编制分成四个军营分别隔离,忐忑不安的他们看着同是士兵,但是明显装备就精良得多的曹军,生怕曹操突然就成了白起。

往曹操临时住的太守府走,一路上不时迎面遇上身后插着四支小戟的传令兵催马疾行,路上的士兵,包括将领纷纷让行,许褚也一把拉住不知死活以为这匹马要避开自己的刘勋往路边一甩,咕嘟一个大跟头。

“我军中,就算是丞相车驾也须为传令军让道,战时他们撞死人也白撞!”

刘勋虽然身为降将,但尊严还有,以为许褚是故意羞辱他,这随之而来的一番话让他彻底没了脾气。

“为何要让小小一传令军?”刘勋不解。

“丞相说战场上战况瞬息万变,根据战事调整战令,否则可以因为错误而延误的情报送达而造成错误的命令下达,直接导致战斗的失败和士兵的死亡。”

刘勋听得眼冒金星,好象听懂了,又好象完全茫然。看着许褚一只粗得象自己大腿的手臂,指着传令兵远去的背影自豪的说道:“因此我军中每个人自觉的会为传令军让路!这关系着无数的兄弟的安危!”

太守府门口一边有四个带刀出鞘的亲卫,看了刘勋一眼,然后齐齐向许褚行礼:“都尉大人!”

刘勋注意到他们的军礼很奇怪,用右手猛捶自己左胸,不怕捶出心肌梗塞?

一只脚跨入熟悉的太守府,刘勋身为武人的直觉却让他发现了这里的不寻常,好象处处都有眼睛盯着自己,放眼望去却硬是没看到几个人,整个府里除了偶尔一个拿着笔墨纸砚的文官匆匆小碎步跑过,很少看见巡逻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