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陶陶正拍手为哥哥鼓劲,一听这话,微微皱眉,“为什么?他很厉害吗?”
阮明怡点道,“嗯,我表哥会骑马会放风筝会划船,鞠也蹴得好。他要是在,就能跟你哥哥好好地对上一场,肯定很精彩。”
两人说着话,场上廖陶陶的哥哥又进了一球。
他横空杀出,其他男孩不服气被他压着打,也都拿出力气拼抢,一时间这比赛倒好看了许多。但还是挡不住廖陶陶哥哥的灵活踢法,又让他踢进一个。
场上人懊恼,底下观看的人却看得高兴。之前踢得懒洋洋,看着也没精彩,时不时就有人离开。
哪像现在,观赛的人都牢牢地坐在位子上,眼睛紧盯着场上健儿的脚步,一眼不错地看着那皮毬,随着它起,随着它落,心情波动,竟是比场上踢毬的还要兴奋几分。
也有人不断地走过来坐下,一起加油喝彩。
程荀走到观赛长廊边上时,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幕。这会儿廊下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但他还是一眼就从中间看到了阮明怡。
阮明怡紧张地攥着拳头,一张小脸紧紧绷着,万分紧张,程荀便循着她的视线往场上看去。
便看到了廖陶陶的哥哥,那位明朗少年。那少年又进一球,正向阮明怡这边看来。
步微一见少爷的脸色微变,连忙上前汇报自己了解到的情况,“是当地大户林家的外孙,跟母亲回来给林老太爷贺寿的。姓廖,似是京里昌平伯家的人。”
昌平伯廖家的子孙他认得,没见过这位。恐怕不是嫡系,而是旁支。
程荀眯眼打量场中的少年,如鹘似蝶,身手不凡。却不是他前世在阮明怡身边见到的那位。
他想了想,便挽袖,撩袍角系在腰上,向那主管报名的管事走了过去。
阮明怡正看呢,忽然看到一道身影出现在场边,脸上的神情顿时就僵住了。管事恭恭敬敬地开了鞠场的栏门,让那道身影进去。
他怎么也来了?
廖陶陶也看到了,察觉到阮明怡脸色变化,就问,“谁呀,认识的?”
阮明怡连忙摇头,她和周家这位表少爷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哪算是认识啊!最多就是她认识他,至于他认不认得她么……
肯定不认识!
阮明怡道,“只知道他是周夫人的侄子。没说过话。”
说话的功夫,场上的形势已经变了。再不是廖陶陶的哥哥一马当先了。记分板上,硕大的一个程字旁边也写出了一个“正”字。
这场蹴鞠赛没分左右两军,人人都是各自为战。
程荀加入时间最晚,却锐不可当,无人能掠其锋芒,很快就反超上来。比赛结束的时候,他以一球之利险险胜出。
赛事终了,廊下的人纷纷散去,此前嘲笑阮明怡的那些女孩子也回过神来,看着阮明怡的眼神,既羡慕又嫉妒。愤愤不平中,脸色都不太好看。
虽然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毕竟也是接近那位的一次机会呀!
周绫逆着人流走过来,头上戴着幕离,手里还拿着一个。
她走到阮明怡面前,面带歉意,“我娘找我有事,耽搁了这么久,我才知道她们原来都戴了幕离的。你受委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