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乔誉如期而至，隔着玻璃窗户看向病房里疯疯癫癫的人问道：“他一直这样吗？”

“什么都能忘掉，就忘不掉他。”尚珣站在郑乔誉身旁指着一边带了血的沙发告诉郑乔誉，那是林意被解开四肢上的束缚后，自己拔了吊针挤着血写下的，隐隐约约是能看到一个血写的言字，林意也不允许任何人擦掉。

郑乔誉看得不是滋味，“院长怎么说？”

“建议安乐死，我没权利决定。”尚珣自嘲的笑了笑，做了这么多结果还是败在邵言快人一步注册结婚了。

屋子里的林意窝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嘴还不停地吧唧着，偶尔舔一舔自己的手背都能乐得傻笑，一个有抑郁症的疯子做这出这种事一点也不意外，到底是想的太深，念的太多折射出的本能反应。

郑乔誉也能看得出他活不久了，半个月的时间林意脖子边都起了皱，郑乔誉问道：“还能活多久？”

“最多一年吧，”尚珣就像是在说一件普普通通的事一样，一年就林意的情况来看也是奢侈了，但他仍不想放弃，“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郑乔誉也不知道，或许明年的这个时候，这个叫林意的傻子就没有了，郑乔誉同尚珣商量道：“把他还给邵言吧。”

尚珣想也没想拒绝道：“我不会还回去的，我会照顾他的。”

“他和邵言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呢？你醒醒吧，他活得够痛苦了，给他一点成全，对你对我都好。”郑乔誉不把话说破，希望尚珣自己考虑一下，要不要伤害这个无辜又可怜的人。

“就是因为他活得痛苦，才不能把他还给邵言，邵言要是知道他一身的病，还会要他吗？”尚珣这话说的很牵强，但也是他能找到最好的借口。

“他知道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