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儿吧,以后孩子也能悄悄地来看他。”
傅琴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沧桑,想她这一辈子,先是嫁入施家,一个她并不爱的人,每天看到丈夫出去拈花惹草的,她堂堂一个贵女却与烟花柳巷的女子共侍一夫,恶心了她好多年,她也忍了好些年。
如今又遇山修,她原本平静的心又觉得有了些依托,却不知山修死得这么冤,她的眼眶不由一热。
主仆两人上了枫叶林,傅琴朝山头那块空地看去,指了指说道:“就葬在那儿吧,站在最高处,或许还能看到京城,看到我和孩子。”
嬷嬷扶着她,看到她额头冒出的汗,替主子担心,也替主子难过,当初她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将那护卫送去主子的房中,若是没有她当初这么做,也不会让主子今日难过。
“夫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得万分小心,咱们慢点儿走。”
傅琴下意识的抚上小腹,这是她思前想后做下的决定,山修,不会有人记得他的存在,她对山修也并不是感情,只是她孤寂太久的心忽然有了一些依托,然而转瞬又没有。
傅琴主仆终于来到山头,嬷嬷挖了一个坑将盒子埋在了里头,随后将地上踩平,以后连个土堆子都不会有了,尘归尘,土归土,可是藏在人心中的怨恨,却至死也不会消散。
傅琴忽然哭了起来,嬷嬷将她抱入怀中安慰。
“我这一生怕是注定要孤独一生的,谁在我身边都活不长,我怕是一个不祥之人。”
嬷嬷连忙安慰,“夫人,万不可这么想,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好好的。”
傅琴拿手绢连忙抹了一把眼泪,对啊,她还有孩子,她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