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的肋骨，漂亮的脊椎，弯翘的锁骨，这洁白的骨骼在月光下散发着莹白的光。

这怪不得要穿裙子遮挡呢。

庄颜看向郑洋，郑洋冲她眨了眨眼睛，那双俊俏的眉眼闪过了一抹兴奋的光。

他说话又低又沉，刻意压低声音：“骷髅精灵哦。”

庄颜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调笑？

骷髅是没错，但你见过会动会说话的骷髅吗？

贝尔看着朝他走过去艾玛，突然闭着眼睛大喊：

“艾玛是个大坏蛋！”

“艾玛是个大骗子！”

他的礼服脱落在地上，有一半沾染到了火炉里的灰烬。

无火自燃。

只是片刻，火炉里的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顺着衣服爬到了贝尔身上。

艾玛的斧头已经到了贝尔的头顶。

可他就像耗子见到猫一样，他空洞的眼睛瞪着，似乎在看着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斧头停住了。

他转身，

避开了火。

庄颜看到他脑后绽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应该是郑洋那一记刀子所赐。

但这道又深又长的伤口，竟然露出了白花花的……

白花花的，

棉花？

她有些不太确定。

贝尔在火焰中，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着，他的嘴唇哆嗦着：“艾玛……我们……我们……明天见……”

这火焰好像烧得他的灵魂都在颤抖，但他一直忍着，没有尖叫。

贝尔连带着他的礼服，

在公馆中，倾刻间化为灰烬。

火炉里的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映照着整个公馆的客厅，都闪耀着火红的光。

庄颜沉默了片刻，她的眼睛倒映着火炉里的火光，衬着她的双眼如星火般明亮：“这是什么火？”

“西方的传说中，有一种净化之火，是教堂中选拔圣子、圣女所用，这种火焰能够直接燃烧灵魂，只有灵魂纯洁无瑕的人，才能在火中安然无恙，成为圣子。”

突然传来一道稍微显得有些熟悉的声音，远处的走廊，尼维斯迎着火光走来，她的脸庞在火光的照映下，衬得有些肃杀：“不过……我真是感到奇怪，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贝尔是个自私自利的恶魔，他怎么会放任自己被神火燃烧呢？我以前经历这个世界时，可差点被他坑的连骨头都不剩，你们这是什么鬼运气？”

“这不是运气。”

庄颜淡淡的摇了摇头，她看到尼维斯身后走出来一个壮硕男人，微微勾起了唇角，那双乌黑锃亮的眼睛，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贝尔不是最开始的恶魔。从心理学的角度讲，没有人是天生的杀人狂。只要不是机器人，就有善恶，就会痛苦，就会感动，贝尔也一样，人鬼两路，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