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一铭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跟小阳说?”莫安霖问道。
“实话实说,小阳认字不少,正式念书之前就启蒙了,可以看报纸,我明天给他看报。”顾心菱说道。
“我有个想法!”莫安霖说着,拉着顾心菱坐下来,“我想送他们两个去留学,离开京都这个是非之地。当然,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嫌弃他们,才要送走他们。而是在假的赵姨娘事件发生后,我才开始考虑的。”
“我自然相信你,你不是那种容不下我弟弟的人。我大致明白你的担心!”顾心菱蹙眉,“孙福增的人无孔不入,你是怕他们会打这两个孩子的歪主意,放在京都会防不胜防。加上要对付顾一铭和顾家,会对小阳的心思产生不好的影响,倒不如送他们走,过个几年,你灭了孙福增,我也把顾家给收拾了,再接他们回来。或者如果他们在国外发展的好,也可以就在那边继续学习,到时候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梭子和小阳在学校里不会被说闲话。”莫安霖说道,“我知道你可能舍不得,狠不下这个心。所以,我也只是提议而已。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着手安排,先送他们读语言,小孩子学得快,然后转入国外的小学,而且会有专人保护和照顾他们,一切我都可以安排好。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他们两个孩子在京都的安全。”
“我知道,你这个主意其实不错,但我确实不舍得,他们太小了,才六岁多啊!尤其是梭子,我才刚开始照顾他,他还没有适应家庭生活呢!我真的不忍心送走他们。”顾心菱叹道,“这样吧!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考虑一些吧!我真的有些纠结了。”
“没关系!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莫安霖说道。
莫安霖跟顾心菱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这时候,胡若嫣给顾心菱送来了水果,“心菱,刚才的事情,我都听到了。原来梭子……”
“梭子才是我的亲弟弟,而小阳不是!”顾心菱说道,此时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顾心菱看着身后的青玉,“青玉,这事儿千万保密,不要让两个小家伙知道了,他们太小了,他们接受不了。”
“大小姐,青玉一定守口如瓶!”青玉点着头。
刚才老夫人提起这些话的时候,她都给吓倒了,现在顾心菱又这样说,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暗暗下决心,要保护好梭子,梭子才是真正的小少爷,以报答顾心菱对她的恩情。
“心菱,莫少帅的提议,我其实挺看好的。虽然我知道你难以割舍,但是有什么比两个小弟的安全更重要呢?我隐隐觉得,顾家如果没有别的办法,怕是会铤而走险,打他们的主意。再加上孙家军的威胁,还有学校里孩子们对他们的伤害,也许离开是个不错的选择。更何况,出去留学了,可以开阔视野,对他们的前途也好啊!”胡若嫣说道。
顾心菱扶着额头,“我再想想吧!我知道你们说的对!可是,我就是舍不得啊!”
顾心菱坐在沙发上,有些不耐烦了。看着老夫人从晓之以理,到装可怜下跪,再到指责她,顾心菱的内心没有丝毫的变化。
“祖母,不管您怎么样说,这事儿我没有办法。”顾心菱扶着额头,一副无奈的模样。
顾老夫人拿着拐杖,指着顾心菱,“你……你要落井下石吗?我告诉你,顾家如果倒台了,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祖母,难道有顾家在,我就有好日子过吗?”顾心菱冷笑,“我十二岁被赶去乡下,还差点儿被蛇咬死,哦不,应该说是邻居小姐姐替我挡了灾。”
顾心菱提起这事儿,老夫人一怔,脸色都变了,“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也许那毒蛇不是祖母和父亲的安排吧!但我一直记着这个事情呢!莫安霖答应帮我查呢!”安小月说道,“相信很快能有结果。”
“我在乡下六年,顾家给我什么照顾了?我靠着顾家过好日子了吗?”顾心菱继续刚才的话题,“至于回到京都,我被顾心茹设计,差点儿被逼死,也差点儿被扫地出门。”
“你……你……你身上好歹流着顾家的血!”顾老夫人说道。
“我身上流着顾家的血,可顾家也想榨干我的血!”顾心菱站起来,直视着老夫人,“祖母,顾家到底对我是个什么心思,我清楚的很!我不是傻子,也请祖母不要把我当傻子。有的事情,真的要全说破,那就不好听了。”
顾老夫人本能的后退一步,顾心菱的眼神让她感到莫名的压力和恐惧。
顾老夫人也是老辣,她知道顾心菱的软肋在哪里,“顾心菱,你就算是对顾家有仇有恨,那小阳呢?我好歹抚养了小阳六年,给予他最大的保护,给他吃好的,穿好的,不让他受委屈。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祖母,难道小阳不该得到顾家的庇佑吗?”顾心菱反问,“祖母照顾了孙子,父亲照顾了儿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梭子才是顾家的孩子吧?小阳是哪来的,根本就是个未知!”顾老夫人这句话里其实有一部分也是在诈顾心菱,她其实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顾心菱自然知道老夫人是诈她,她则是说道:“祖母,您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如果小阳是个未知,您如此精明,怎么会护着他六年。您是最看中血统的,换言之,您有多自私,您心里明白。您不会平白无故去保护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所以,这种傻话,我劝祖母不要再说了,不要伤了小阳的心,否则连他都怨恨了您,您就更没有希望了。”
“你给那个小乞丐起名字叫慕容云梭,那孩子我见过了,他长得跟你死去的母亲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反倒是小阳,既不像母亲,也不像父亲。”老夫人大声吼着。
胡若嫣在楼下也听见了这句话,不由得身子一怔,她只知道梭子对于顾心菱而言非常重要,如果像顾老夫人这样说,怕是这梭子是顾心菱的亲弟弟,而顾少阳是未知的孩子。这样的事情,顾心菱怎么承受的起呢?
胡若嫣有些内疚,她不知道顾心菱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竟然还在一直给她添麻烦,还要顾心菱来安慰她的那些根本不算烦恼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