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猪，爵爷！”见闻起航居然喜不自禁差点要昏厥过去，倪七伯赶紧上前一步搀扶住闻起航，一张老脸高兴的都快皱成菊花了。

闻起航深呼几口气，缓解一下心中的郁气，跳脚咒骂道：“你们这群混蛋，居然还有脸骂爵爷我是猪！你们才是猪，全家都是猪！”

“爵爷您息怒，是小老儿口误，还望爵爷您见谅。我等确实是猪，连句话都说不明白。”倪七伯这才发觉刚才的言词，确实会有些歧义，便急忙请罪道。

闻起航长叹一声，望着面前的一众傻乐的村民，苦笑道：“这也不怪你们，都是爵爷我考虑不周啊！”

“啊！爵爷，您这是何意？”倪七伯讶异道。

“何意？你们一户就喂了三十多头猪，我们村子共计一百三十余户，那就是接近五千头猪。”闻起航微哼道。

“是啊！爵爷，一头猪二十贯呢！我们村子这次可是要发大财了！”李二高兴的蹦出来说道。上次在闻起航的压迫下，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养了三头猪，结果就只赚到了六十贯，现在只要一提起这事，他就后悔三生。早知道上次就应该养它个几十头，不然老婆本早就赚够了，何必到现在还要打光棍。

“发大财？”闻起航嗤笑一声道。

“爵爷，就算是小的不识字，可是这么简单的算数还是懂的啊！一头猪二十贯，二十五头猪，那就是五百贯啊！这还不算爵爷您另外给的十块肥皂呢。”李二信心满满的说道。那可是整整五百贯啊！原先至少要十辈子才能赚如此多的钱财。

“你的算学确实不错，那你继续算算。”闻起航玩味道。

“”

见李二傻愣愣的挠头，不明所以，闻起航叹气道：“还是爵爷我给你们算算吧。你们一户就算是养了二十五头猪，那么全村就是三千五百头猪，你们可知这三千五百头猪，可以出多少肥皂吗？”

见村民们傻乎乎的摇头，闻起航轻叹一声继续道：“那至少也会出产四十万余块肥皂，要知道京师内的总人口，连乞丐在内有没有四十万人，都是一个问题呢。你们难道打算让乞丐也来买我们的肥皂？”

“”

肥皂多贵啊！十贯一块呢！乞丐怎么能买的起，倪七伯声音颤抖的说道：“爵爷，请恕小老儿愚钝，您能再讲明白一点吗？”

虽然还是没有听明白闻起航的解释，但是隐约间，在场的众人却发现事情与他们原先设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我们上次只是一千头猪出产的肥皂，直到现在都没有全部卖掉，库房里至少还积压了接近一半的存货。若是加上这次的，你们打算要卖到两百年以后？”闻起航无语摇头道。

李二咽了一口吐沫道：“要不我们降价卖掉？”

“降价可以，可一旦降价，就意味着以后再也卖不上十贯一块了，先不说你这是在砸子孙后代的饭碗。就算是我们降价，降到多钱合适？二百文？

可若是卖二百文，抛去成本，你就算是养了二百头猪，恐怕也没有你现在养一头猪赚的多。

最关键的是肥肉我们可以做肥皂，那瘦肉呢？你们打算要如何处置？全部扔掉不成？”

“”众人顿时就变得哑然无语，那可是肉啊！在这个人都吃不饱的年代，却要将肉给浪费掉，这指定是要遭天谴的啊！

古代的社会物产太匮乏，奋力劳作，都有可能会饿死人，谁能想到物产一旦过剩，也会造成极大的困扰。

猪肉这种东西，百姓们吃不起，勋贵们却不吃。在没有冷库的古代，这么多的猪肉，根本就无法长期保存。虽然可以不用宰杀，一直养着，但是养殖一旦形成了规模，就不是说养着就能养着的问题了。

因为无论是人力的消耗，还是饲料的消耗，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而猪却不会无限长大，一旦养殖成本超过了整只猪的售价，那就意味着赔本。

更何况养殖成了规模，养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一旦出现了疫病，那可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爵爷啊！您可一定要救救小的呀！这可是小的我全部的家当了！”顿悟过来的李二，瘫在地上抱着闻起航大腿便开始哀嚎起来。

听完闻起航的解释，李二突然发现他养的猪，居然会有卖不掉的风险。若是降价卖，先不说会不会赔本，这砸子孙饭碗的事情，谁敢干，将来还不得被子孙后代指着鼻子骂娘。

“爵爷啊！这可如何是好？”倪七伯六神无主的慌乱道。

“”

村民们愁，闻起航比他们更愁，在后世不管养多少头猪也不够十四亿人祸祸的。可是现在不行，猪这种东西，只能是就近销售，没有冷藏措施，便无法远途贩卖。而运送活猪，更加的不切实际，先不说这些猪一路上吃什么，也根本没有可以运送活猪的车辆。

将猪肉制作成腊肉，大概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但是制作如此多的腊肉就需要用到大量的盐巴、香料、炭火，这无疑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可即便是腊肉也是有保存期限的，谁能保证在坏掉之前，可以将其全部给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