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拍拍石保兴的肩头,轻叹一声道:“其实诸位兄友今日前来,所为之事,即便诸位兄友不好明言,可小弟我依然很是明了。
既然诸位兄友及族人有此担忧,不如就由小弟奏请陛下,请诸位兄友与小弟一道筹办此次宴席如何?”
“当真?”石保兴激动道。
“自然当真。”闻笑着点头道:“如此大的宴席,为兄一人可无法处置周全。只是要劳烦诸位兄友给小弟我打个下手了。”
“这自然没有问题,闻兄放心便是。”石保兴保证道。只要能够亲身参与宴席的筹办,就能知道宴席的布置以及使用的菜谱。最起码也会知道饭菜有没有被下毒吧!
“那可就如此说定了。”闻敲定道:“不过还要麻烦光裔你将愿意为此次宴席出力的诸位兄友具一下名,列一个单子,为兄好去呈报陛下恩准。”
“这是自然。”石保兴应道。
见石保兴答应的爽快,闻只是轻轻一笑,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石保吉道:“令弟若是还继续躺在这里,恐怕会着凉生病,还是将其搀扶到客房中小憩片刻吧。
为兄会命人准备些解酒汤,给令弟送过去。”
“多谢闻兄。”石保兴抱拳施礼道。
闻笑叹一声道:“色为刮骨刀,酒为穿肠毒。等令弟醒来之后,还是嘱其以后尽量少饮为好。不然等其酿成大祸,可就为时已晚喽。”
“闻兄金玉良言,小弟一定会告知舍弟。”石保兴轻叹一声道:“大恩不言谢,闻兄今日之情义,小弟定当铭记于心。”
今日的事情,可大可小,只要闻包藏祸心,那今日在场的这些纨绔们,一个也别想能有好下场。
无论是怀疑一位国朝子爵去暗害同僚子弟,还是怀疑一国之君乃是忘恩负义的暴君之辈,都足以令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是看在他们父辈有功于社稷的情面上,不予追究其罪责,但是他们以后的仕途,肯定算是彻底完蛋了。
石保兴自然不相信闻能有胆量当众毒害他们这群勋贵子弟,那唯一的可能,便是皇帝授意。
想到此处,他的脸色就变得更加惨白无比,见自己的胞弟石保吉正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哀哼不已,一股委屈之意,便油然而生。
他们石家当初可是豁上了全族人的性命,陪着当今皇帝,一道干起了足以被灭九族的勾当。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如何能不令人心寒。
“闻爵,这是为何?”眼圈发红的石保兴再次质问道。
闻轻叹一声道:“为何?还能为何?量力而行,永远都是一项最好的美德。可是你的胞弟,实在是”闻最后只能无奈的摇头头,表示遗憾。
“就算小弟右之,顽劣了一些,莽撞了一些,但是也罪不至死吧!”石保兴紧握双拳道。
闻讶异道:“死?”
石保兴起身看向闻道:“家父陪同当今陛下出生入死,方才建立我朝万世基业。即便家父有错,罪及全族,光裔愿与家父同死,以谢其罪。还请闻兄代为向陛下求情,为我石家留一血脉,赦免小弟右之。”
石保兴说完,便庄重的向闻抱拳施礼。
闻玩味的竖起拇指,笑道:“了不起,此等生死关头,足见你们兄弟情深似海。可既然你们兄弟如此情深,为何不一同感受下醉酒的滋味?”
“啊!醉酒?”石保兴愣道。
“不是醉酒,还能是什么!”闻没好气的说道。
“”
当石保兴一本正经的请罪之时,闻就知道他这是有所误会了。
皇权之下,皆为蝼蚁,即便是石家这种有功于社稷的家族,也一样活的是心惊胆战。
闻走到席案前,拿起一个硕大的酒坛子,环视了一下周围这群面色惨白的纨绔们,说道:“右之,方才饮用的可是这坛中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