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怕摔了啊,这不都拜你所赐!”蔚蓝气不打一处来,反唇相讥道:“你才属狗,不对,你当自己是二师兄呢?”这货虽偶尔会在她面前展现自己厚脸皮的一面,但像今日这般扛着钉耙的架势却是前所未有,蔚蓝都快被气笑了。
姜衍的心思却完全没在这儿,“二师兄是谁?”他微微皱了皱眉,酸溜溜道:“你之前咬过他,我怎么不知道蔚将军收了别的徒弟?”还是说,蔚蓝的二师兄是她那个始终没路面的师父收的?可他从没听蔚蓝说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呵呵,你觉得这是重点?”蔚蓝后退两步翻了个白眼,“还亲夫呢,也不嫌这话为时过早,你过门儿了吗?我可没随便咬人的习惯!”要是真有二师兄可咬,她干嘛不咬师父,至少可以长生不老……
啊呸呸呸,这货直接将她带歪了,蔚蓝抬手擦拭自己的嘴唇,紧跟着面上神色精彩起来,真是够了,她虽惯常是个汉子作风,但还是爱清洁讲卫生的。谁知道这货是不是有随时洗手的习惯,万一那啥那啥之后没洗手呢!
先不管二师兄是谁,只要没咬过就好。
姜衍闻言松了口气,旋即一怔,“不对啊,过门儿?”娶妻娶妻,难道不是他娶?反应过来不由面色一黑,“你话是不是说反了?”
再看蔚蓝使劲擦嘴唇的动作,还有那恨不得啐上几口的嫌弃小眼神儿,真的太伤自尊了,“你在嫌弃我?”他自小喜洁,从来就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儿,又何曾轮到别人来嫌弃他了。这还是心仪之人呢,姜衍觉得自己真的内伤了。
这不是明摆着吗,蔚蓝呲了呲牙,“至于这嫁娶之事,反正是共结连理,重点在共字上,谁娶谁还不一样?你若不喜,权当我嘴快便是。”
嘴快能算理由吗?姜衍一张俊脸差点龟裂。
可随之瞥见蔚蓝眼中的狡黠,心下又是微微一动,立即点头道:“也是,阿蓝说的很对,谁娶谁嫁不都一样的吗,总归是结伴而行相濡以沫。”若他到这会儿还看不出蔚蓝因他偷袭想要扳回一城,那就是个棒槌了。
姜衍极力压抑住唇角的笑意,下个瞬间已经抬手抚上被擦的发红的樱唇,细细摩挲道:“瞧你,皮都快擦破了,我不过三四个时辰没洗手,哪里就那么脏了?”
“呵呵呵……”蔚蓝僵硬的抬头,“居然三四个时辰啊,果然人跟人是不同的,睿王殿下真海量!”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这货绝对是故意的,还相濡以沫,这是恶心谁呢!
“好阿蓝,难得你信我,也只有我才有这般海量了。”姜衍几乎能听到磨牙的声音,旋即嘴角微弯,直接将人圈进怀里,抵着她的额头轻笑出声。
古曲话落面上有些狰狞。
达瓦那边没有消息,影部的人指望不上,他欲再从达瓦口中得知蔚家军的动静,显然没什么可能。可要他就此放弃,先不说他自己是否甘心,只尹尚面前就无法交代。
于是直接选了几名轻功卓绝的人分别到卧龙山庄与麻城刺探消息,而他自己,则准备带着余下的人全都撤退到十里开外的一处山坳。这处山坳位于东南方向的岔路口,往东是狐山,往南是紫芝山,正是他们提前勘测好的撤退路线。
暗卫们领命后立即分头行事,古曲在原地停留了一会,直到前山的人全都在后山集合,这才挥了挥手带人撤退——鹰部的暗卫虽不及隐魂卫,但与麒麟卫的实力也是相差无几了。
眼见一行人训练有素的在林中快速穿梭,不过转瞬间就消失了踪影,一直隐在暗处的夜魅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当即便追了上去。
至于始终不曾现身的蔚蓝,几人虽有隐忧,却全都是沉得住气的;一则他们进山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盯紧古曲一行,二则蔚蓝聪慧,偌大的后山想藏个人还不容易?若是蔚蓝有意现身,又何需他们主动去寻?就更不用说古曲一行人撤退时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了。
几人断定蔚蓝无事,决定追上古曲等人之时自然没有后顾之忧。
实则蔚蓝与几人相距不远,从暗卫回来禀报消息到夜魅几人悄无声息出现,再到古曲组织人手撤退、夜魅几人紧随而上,蔚蓝旁观全程瞧得一清二楚。不过碍于自身实力不济,而她自己本来就是靶子,这才耐住性子不曾露面。
可不露面并不代表她心中半点都不好奇。尤其古曲等人行事谨慎,便是在方才那样的情况下,仍是采用密音传信——蔚蓝虽不错眼的看着,却并不清楚对方到底说了什么,接下来的计划又是为何。
但她留意到对方的撤退路线了啊,再加上她原就想过对方留了后路,好奇心起,心里不由的跟长草了似的,直接便从藏身的大树上一跃而下。孰料蔚蓝双脚才刚落地,却在下个瞬间蓦地僵住。
再说姜衍与粟米快马加鞭,仅仅落后夜魅等人一步赶到牯牛山下。
二人到时,虽没亲眼见证听涛扮成蔚蓝进山的一幕,却敏锐察觉到前山的暗卫直接往后山去了。这不,想到对方威胁蔚蓝在后山见面,二人立即便跟了上来。
到得后山,并没看到想象中的打斗场面,整个后山安安静静的,连声鸟鸣都没听到。二人轻功皆是出类拔萃,直接循着暗卫前进的方向往暗道入口方向靠拢,到的时候,恰巧看到古曲带人撤退的这一幕。
也因此,等蔚蓝从树上跃下时,姜衍抬眼便瞧见了。他心中怒气未消,打眼看蔚蓝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当即便身形如风的掠了出去,待得近前,竟是直接一手揽了蔚蓝的腰肢急速后退,一面捂了她的口鼻,压低了声音道:“别动,再动直接将你扔下去!”
蔚蓝不防,等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整个腰身已经落入姜衍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