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没说实话

“你身子弱,近来总算是没有生病,可别往这些人跟前去。”燕之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声说道:“这事儿也不急在这几天,只要他们性命无虞,那就等他们养好了身子再问就是了。”

“爷就知道你心疼我……”景行一侧身,一张脸已经凑到了燕之身前,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笑嘻嘻的说道:“亲一个……”

燕之拿着针戳向了他:“一边儿去!别给我捣乱!要不这点活儿半夜我也干不完,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呵呵!”景行并不怕她手里的那根缝被子的针,仍旧作势向后退去:“要做到半夜啊?那不如先给爷做点吃的吧……爷可饿坏了……”

“我就纳了闷了,没遇到我之前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还吃不上一顿饭了?”燕之穿鞋下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一面往厨房走。

景行如影随形,尾巴一样的跟了进去。

小厨房的一片漆黑里,燕之摸到了灶台上的火折子,才转了身要去点油灯就一头撞进了身后那人的怀里,景行就势抱住了她:“哎呀,胭脂,你这是要非礼爷么……”

“你不是饿了么,到底还吃不吃饭?”燕之拧吧了几下身子没好气的说道。

“爷想先吃你……”黑暗里,景行俯下身,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

“有完没完!”少顷,燕之气喘吁吁的小声说道:“再这样就别吃了!”

“呵呵……”景行从她的手中接过了火折子,摸到桌边点燃了油灯,他回身舔着唇瓣对站在灶台边脸色绯红眼睛水汪汪的燕之笑道:“很美味……没吃够……”

燕之用手背在唇瓣上抹了一把,没搭理他。

“随意做些就好,不要太麻烦……”景行见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赶紧收了嬉皮笑脸,陪着小心说道。

……

一个时辰之后,吃饱喝足的景行洗漱之后上炕吹了油灯进了被窝,身上盖得正是燕之新做的那床夹被。

接着就是一声惊呼传来,吓得先躺下的燕之翻身坐起:“你怎么了?”

“扎死爷了!”景行也爬了起来,重新点了灯,他呲牙咧嘴的指着那床新被子说道:“针……胭脂,你是不是把针别被子上了?”

“呦!”燕之一愣:“可不是么……我都忘了……针还在上面别着呢!”

{}无弹窗从兵部到南菜园,景行闹心了一路。

等到了燕之住的小院外头,阿文开了院门,景行提步进了院子,走过不长的一段过道,才在不大的院子里露了头,他就看见了燕之住着的那间房子里映出的灯光。

天气渐热,小屋的门窗都开着,晕黄的光影自门上的竹帘以及窗上的窗扇里透了出来,洒在小院的地上,显得分外柔和……

景行站在地上的一片光里顿了顿才掀了帘子进了屋。

燕之正蹲在大炕上做针线活儿,她显然是听见了方才阿文与景行在外面说了话,竟是头也不抬的说道:“今儿不是说不来了,我可没预备你的饭。”

“那爷就饿着。”景行笑模笑样地走了过去,他看见了摆在炕边上的一双新鞋,心里顿时痛快起来:“一顿两顿的不吃也饿不出人命来……”

他往炕边上一坐,先扒了脚上的靴子,又脱了足衣,这才把那双布鞋套在了脚上:“舒坦……”

燕之没搭理他,一心一意的忙活自己手底下的活儿。

景行伸着两条长腿自己欣赏了一番那双布鞋才回头往身后望去。

身后的炕上枕头被子都被挪到了边上,大炕的中间扑了一床做的半半落落的被子。

被子里面三新,没缝上的地方露出的棉花雪白,白棉布的里子,蚕丝被面,颜色淡雅……只是燕之做针线的手法堪称笨拙,她是光着脚蹲在被面上,一边缝一边往后退,不像是缝被子倒像是在种地插秧……

“歪了……歪了……”景行指着那一行针脚笑道:“爷当初叫你乡下妞儿都叫错了,连乡下姑娘也没你这么做活的!”

“又歪了?”燕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才缝完的那条线:“还成!比刚才缝的好多了……反正我是不拆了……”

燕之说完又蹲了下来皱着眉头扯着针线继续忙活起来:“我发现自己做针线的手艺可真不怎么样,好歹这些不比衣服,要不穿出去可真丢人了!”

“无妨,爷不嫌弃。”景行伸手摸了摸,觉着她絮在被里的棉花倒还絮得平整。

“问出我的身世了?”一行线缝完,燕之从小炕桌上拿来棉线认针,她轻声问道。

“没有。”景行摇摇头:“爷过去的时候那厮又晕着,折腾了半天也不醒,大夫说他是失血过多所致,要不了命,就是虚。”

“这不,等了一天,爷看他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就到你这儿来了。”

景行想过了,关于燕之的身份他还是不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