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会。”秦绾翻了翻请帖,丢在一边,伸了个懒腰,很不感兴趣地道,“这京城谁不知道本妃的琴……也就是会弹的程度,你说长安是真不知道呢,还是故意的?”
“王妃,长安公主应该不会三天前就知道今天王爷会去安乐王府吧?”秦姝迟疑道。
“这还不简单?”秦绾不禁一声嗤笑,“楚地那边的事儿挺难办的,今天早朝之后,如果安乐王暗示一下,王爷肯定会上门拜访的。毕竟这事如果安乐王肯出手,会简单很多。横竖前院和后宅女眷的聚会不相干。”
“可安乐王若是插手……”秦姝的脸色沉重起来。
“本妃那位前皇帝舅舅精明得很,才不会参与进后宅阴私里去,就算猜到了……多半也是故作不知,反正他只是邀请了王爷商议民生大事。”秦绾一声嗤笑。
“那王妃要去吗?”秦姝问道。
“本妃这会儿过去做什么?”秦绾想了想,唇边勾起一丝笑容,随口道,“你去一趟安乐王府,就说本妃邀请西秦九公主过府一叙。”
“现在?”秦姝傻眼。
不管怎么说,夏婉华身份高贵,是一国公主,何况她是长安公主的客人,从别人的宴会上把客人强行请走,这简直是打双方的脸!
“嗯,务必要把人请回来。”秦绾平静地点点头,又道,“若是九公主推脱,你就告诉她,关于之前她求本妃的那件事,本妃想和她谈谈。”
“是。”秦姝虽然一头雾水,但她早已习惯了自家主子偶然的神来一笔,反正事后总会证明,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都会成为点睛之笔。
秦绾看着她拿着琴会的帖子出去,又悠悠地叹了口气。
“王妃玩的好一手釜底抽薪啊。”门口传来一个软糯的声音。
秦绾一抬头,就见喻明秋一身道装,靠在门框上,活像一只慵懒的猫,可她却知道,这青年看着软萌无害,但只要招惹了他,随时就会化身凶猛的虎豹。
“去看过你师叔了?”秦绾道。
“嗯,苏神医和霍少堡主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喻明秋走进来,又一脸好奇地道,“不过,王妃怎么知道是西秦九公主呢?”
“因为只有她有威胁。”秦绾挑了挑眉,倒是不介意给他解释一下,“别的女子,真敢做出点什么不该做的,本妃一句话就让她去沉塘!不能沉的……上官家除了内定皇妃的长安,没有别的适龄女子了,难道她还敢让南昌来?那可是肃郡王遗孀,跟王爷差着级辈儿呢。兰桑,她躲还来不及,绝没有那个胆子。所以只有夏婉华了,只要把她带走,无论长安有什么算计都是一场空。”
“王妃高明。”喻明秋举了举大拇指,一脸佩服。
这就是区别。有的人汲汲营营算计一切,环环相扣,唯恐哪里出了一点小差错就功亏一篑,可有的人呢,什么都不用算,只要一根手指在那最脆弱的地方轻轻一点——为山九仞,轰然坍塌。
“别闹了,本妃还怕跟个女娃儿太认真了。”秦绾笑着起身,看看他那身打扮,又道,“走吧,出去转转。”
“啊?那个公主怎么办?”喻明秋楞了一下。
“什么怎么办?”秦绾比他更诧异。
“好吧。”喻明秋耸了耸肩,也不在乎了。
不就是放鸽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听说以前王妃在西秦还把西秦的嫡公主骂哭过。
秦绾也没换正式的衣服,一身常服,带着个仙气飘飘的道士,出门就去了奉天府。
“啊……”喻明秋一脸纠结。
好些日子了,才想起来玄玉师弟还在奉天府大牢里呢,那脾气……该不会气疯了吧……
“见过王妃。”主簿常溪元迎了出来,只是神色很有几分古怪。
“这是怎么了?龚大人呢?”秦绾奇道。
“启禀王妃,龚大人在大理寺呢。”常溪元苦笑道。
“奉天府和大理寺互不统属,他跑去大理寺做什么?”秦绾莫名其妙。
“还不是因为凌虚子道长那案子。”常溪元无奈道,“大理寺出了那么大的纰漏,从上到下人人都有嫌疑,都得避嫌,陛下的旨意,让奉天府和刑部联合调查,大理寺从元大人起,所有官员先一律停职。”
“那查出什么来没有?”秦绾叹气。
“如果真能查出什么,属下也不在这里了。”常溪元苦笑。
龚岚对刑名一窍不通,三年也没长进——当然,他想长进也没那空闲,龚大人身在奉天府,干的全是户部的活儿。所以,如果这案子真能查,去的就该是常溪元而不是龚岚。就是因为查不出来,所以才是龚岚去应付刑部的那些老油条了。
龚大侠入了宫门依旧一身匪气不散,最擅长无理搅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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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肚子拉到天亮,码字到凌晨6点,睡了一觉起床才发现,凌晨发布的时候贴了文没点上传……真的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