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夕泽回头,借着余光瞄了一眼,男人落寞地坐着,那副神色里充满的情绪他说不清楚是什么,他心口堵闷,扭开头不看,另一个想法却突然浮现在脑海。
他想,为什么自从他重生后宋冽的变化那么大?那天他和宋冽通视频电话时,这人就一口咬定自己和他有婚姻关系,他以前是很疼自己没错,却不会越过关系,更不准自己有那方面的心思喜欢他。
而现在看宋冽对他所表现出来的举动,倒像是有意而为之,抓着机会让他承认两人间有感情。
无数的可能性跃上心头,谢夕泽的心忽然跳得厉害,他忍不住去猜想,会不会不仅仅只有他重生了,宋冽也是重生回来的?
只有上辈子的宋冽知道他对他爱得有多重,所以现在的宋冽才会幼稚的用曾经拍过的照片提示他,告诉他到底有多喜欢这个人。
“宋冽。”
宋冽平复好失控的情绪,看着他的目光温柔,“怎么了小泽。”
谢夕泽赶到床头推他,“我要睡觉,你出去。”
接近凌晨四点,宋冽喝过酒,精神这时候不太好,他倦懒地牵起谢夕泽的手,虎口上的伤疤一直没去刻意包扎,只喷过消毒水,好像就故意放着让它烂掉,留出的痕迹就能深点。
谢夕泽看在眼底,想骂他变/态。
“小泽,我今晚很累,沙发睡起来不舒服,让我靠着床休息会儿好不好?”
宋冽有意示弱,他从不在旁人眼前展露自己柔软的一面,为了博取谢夕泽同情,适当地当个可怜人也不是不可。
“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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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凌晨三点才开进莲花村,村里养狗的门户不少,专程用去看门的,车驶进谢家小院时,狗就叫了一路。
宋冽放轻动静进屋,院子漆黑静谧,他暂时没进谢夕泽的房间,从行李箱取出换洗的衣服,打了些冷水在院子里慢慢洗了一遍,等酒精的气息随着清凉的水汽挥散开,他套了条宽松的亚麻裤,才轻轻推开房门,踩着夜色,熟悉地走到谢夕泽床前,安静地注视着人,在黑暗中描摹男孩的轮廓。
宋冽生活自律,酒色能不沾就不沾,今晚喝了好几杯,被酒精麻痹过的大脑这时候难免有几分松懈。
宋冽弯下腰想抱抱蜷起半边身子睡觉的男孩,还没碰到人,就听男孩发出软哑的声音,像夜色下的一片花瓣,飘飘悠悠地落进他的心底。
谢夕泽看着他,“你要干嘛。”
宋冽说:“把你吵醒了?”
谢夕泽冷笑,刚睡醒的他笑起来软绵绵的,想着要嘲笑宋冽,笑出声了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静了一会儿,嗓子的状态恢复了,才不客气地说:“你大半夜站在床头,像鬼一样吓唬谁。”
谢夕泽的确是被吓醒的,懵懵懂懂的意识到床头有人,还以为家里进了贼,直到嗅到宋冽身上带有的气息,才定了心神。
他嘲弄宋冽,“忙到大半夜不睡觉跑来人家床头,宋先生,你可真能的。”
宋冽摸了摸他的头顶,“睡吧,我出去了。”
谢夕泽拍开他的手,“开灯,我出去上个厕所。”
宋冽拉开灯,谢夕泽马上看清楚男人光裸着大半个结实的身体。
要说宋冽,平日里穿着比较正经,身材高大,却不会给人大块头蛮横的感觉,他显得绅士成熟,风度稳重,可一旦脱去衣服,里面那身材却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