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阿宝不好意思摸脸:“就、就是想早一点看到。”这时候的名画放到后世都是一画难求的国宝级别,他、他就是忍不住!尽管他也知道谢安就是拿画在吊着他,可、可,想到刚才书房那一幕林阿宝默默握拳,好吧,再有下次他绝对不上当!
可套路就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林阿宝理直气壮:“我不要画!”
谢安垂目柔声:“我知道。你要我。”
然后把人摁在书架跟自己胸腔间,肆意轻薄了好一阵子。
再次嘴巴又红又肿的林阿宝气哭!
随结契大喜的日期临近,谢安的状态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转变,那种两眼冒光,简直恨不得把人吞吃入腹的感觉,让谢奕这个做兄长的都担心弟弟会不会忍不住,若在结契之前做出过份的事,该如何收场?
会这么担心的阮夫人也算一个,是以在这次前去西郊避暑之时,阮夫人立排重议亲自跟了去。小叔子若真犯浑,自家夫君是靠不住的,儿子也是不顶用的,唯独她这个做兄嫂的还能阻拦一二,总归不能让阿宝在结契之前吃了亏,那可就真是没脸见纪妹妹了。
不过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临近这时谢安却又沉静下来了,好像一夜之间又恢复到了那君子楷模模样。礼仪周到,沉稳暗敛,芝兰玉树,待人如林春风,清俊闲雅间端的是君子严于律己,宽已待人模样,半点不见之前的攻击意图。
可都是男人,谢奕哪不知道这是压抑过狠的表现,这要暴发出来?谢奕打了个哆嗦。为了弟弟着想,也为了弟君郎着想,谢奕操碎心似的寻了些书,暗搓搓关上门,隆重交给谢安,语重心长道:“为兄也是为了你着想。嗳,这些书好好研究,有不懂的,为兄托人去问。”
谢安翻开书页,看里面不可描述场景,默默又掩上,淡然谢道:“多谢兄长。”他那里有更精致描本这些事就不说了吧?否则前阵子也不会露骨成那样。
□□?该禁!确是害人不浅!
做为年少时都没被□□坑过,年长之后却被□□坑了把的谢安觉着这些事不说也罢。但托谢奕的福,原本按耐住自己的谢安又有种心浮气燥之感,偏生林阿宝又被兄嫂看的紧,逼的谢安都不得不施了些手段。
是以当林阿宝划舟划累了回船仓休息时,清俊闲雅、芝兰玉树般的男子正端坐于他之前的位置。
被自家阿娘暗自警告不可独处的林阿宝犹豫下,他是该走还是该走还是该走?
“过来。”
谢安伸手,神态安然,林阿宝就像被精怪蛊惑的人一般走了过去,被对方双臂一展拢到怀中。林阿宝红了耳朵尖,眼神躲闪却并未挣扎,这极大的取悦了谢安,紧了紧手臂:“还有四十九天。”
晓是傻白甜林阿宝也知道这说的是什么日子,揉了揉耳朵尖,反驳道:“应该是五十天才对。”今天才过一小半呢,四舍五入不得算一天了?
谢安失笑,曲指弹了被揉的越发红的耳朵尖:“淘气。”他这里渡日如年恨不得时间快点过才好,小没良心的还平白加一天来堵他,该罚!
打?自然是舍不得的。但自然有法子把人欺负到认错。
受亲娘之命守着小伙伴,划舟回转的谢玄狐疑看林阿宝:“怎么嘴巴如此红肿?可是上火了?”
林阿宝抿了抿又麻又肿的嘴巴,咬牙切齿:“不,这水边蚊子太多了。咬的!”
如果谢安知道林阿宝把他比喻成蚊子,估计又会摁着人以惩罚为由肆意轻薄了。小没良心的,该罚!
事实证明谢安犯规的事真没少干,明明号称君子楷模,可在射艺上却是力压群人,就算有顾恺之、谢奕、谢玄拖后腿使坏,还带着林阿宝的情况愣是在猎物上拨了头名。
顾恺之差点把胡子拽断,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徒弟林阿宝,一幅捶胸顿足模样:“为师的《秋枫图》呀,丢了此图,为师怕是吃不好睡不好了!”
莫名的就是戳到顾恺之用意的林阿宝装傻:“那怎么办?老师?”
当然是徒弟你把画送回来啦!但顾恺之能主动说么?不能吧。要脸。
使坏想坑别人结果把自己给坑了,看在眼里的谢奕、谢玄暗笑在心里,从始至终做为看客的林遵文自是不会掺和的,谢安走来拍拍好友:“愿赌服输。择日我前去贵府取画。”
顾恺之:“”还能商量下不?做为好友,您忍心看着我吃不好睡不好?
谢安表示当然不能商量了。好友虽珍贵,但比得上准君郎么?为博准君郎开心,别说一幅名画,就连半个指甲片都是要争一争的。
谈恋爱的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可惜他的恋爱对象是个傻白甜,午前装傻半推半就的坑了老师,傍晚就像老师撺缀着来坑他了。谢安看着眼前用蜂蜜裹了烤至焦黄的鹿肉,目光复杂的瞥眼傻白甜林阿宝。
林阿宝兴奋安利道:“这是之前我们自己猎的,用新鲜蜂蜜裹了,还撒了小茴香,可好吃了!”
为报之前名画之仇的顾恺之故意扬声道:“阿宝怎么只给安石端?老师的那份呢?”
坑弟不止的谢奕看热闹不嫌事大,调拨道:“三弟。听说烹饪法子是林府厨子做的,阿宝特意端来你吃,你忍心拒绝?”
林阿宝半点不知这里面是坑,狐疑开口:“不喜欢吃鹿肉?”
如果是旁的谢安怕不是高兴还来不及,但鹿肉这种大补之物,吃几筷子就可见晚上独守空床的煎熬了。换成结契大礼之后谢安都是愿意的,可现在看得见吃不着,单凭此就是折磨了。偏生自家傻白甜林阿宝还来火上浇油!
可谢安忍心拒绝么?不忍心的。
在旁边幸灾乐祸视线下,谢安淡笑开口:“喜欢的。”说着挟了筷子鹿肉放嘴里,鹿肉原本的鲜嫩,加上蜂蜜的香甜以及小茴香浓郁的香味,谢安也颇为喜欢。但现在有多享受,晚上就会有多煎熬。
傻白甜林阿宝双眼亮晶晶问:“好不好吃?”
谢安回:“好吃的。”
谢奕跟顾恺之眼神就不对了,看好友弟弟:你还好吧?
谢安表示,暂时不想理这两人。
不说谢安这一晚上如何煎熬难挨,秋猎过后两家凑一起把结契大礼的日期确定了。在来年的八月,距离现在有近一年光景,到也足够准备了的。
随结契大喜如火如荼的步入准备阶段,时节也从凉秋渐入霜冬,又从霜冬渐入新春。在元月十五这日林阿宝生辰宴,邀请交好的同窗及太学先生,有庆祝生辰的意思也有答谢的意思。因为一家三品商量过,八月就是结契大喜,林阿宝总是要休学的,早一点休还能多空出点时间跟顾恺之学画,太学山长虽然遗憾,但也不能拦着人不让结契。所以今天这宴席也有告别的意思。
林府宴席足从上午开到傍晚,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时,林阿宝累的摊在软塌动也不想动了。
算好时间过来的谢安瞧了林阿宝模样,暗自失笑之余,坐到软塌边从袖袋拿起礼盒:“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