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更是让子婴在民间获得了极大的声誉,在战国这个奴隶制刚刚瓦解,封建制度刚刚开始巩固的朝代,能够拥有自己的土地已经是平民梦寐以求的事情了,而当时的税负普遍较高,甚至在一些贵族的领地之内,佃农需要将收入的一半以上缴纳税负。
从来没有任何一名封君将自己封地的税率定在如此低的标准之上,也更没有一个贵族动用军队帮百姓抗旱救灾。
老百姓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吃饱饭便可,历史上揭竿而起之时无不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之际。谁对他们好,他们都记在心里,挂在口上。
慢慢的子婴在三地百姓口中有了一个“贤君”的称呼,并慢慢地向周边流传。以至于周围城池一些流民,听晓之后纷纷携家带口,迁往子婴的名下的三座城池。
对于前来投奔的流民,子婴吩咐有司好生安待,发给粮食种子,令其自行开荒。
反正战国这个时代,别的不多,就是荒地多。而经过几十年的战乱,各国比拼的除了经济实力便是人口基础,有人才有军队,所以对于迁往三城的百姓,子婴是非常欢迎的。
时间一转眼便过去了六年,在这六年的时间里神州军骑兵已达五千之众,剩余的五千步兵也都仿照当年魏武卒的标准身着重甲,并在保障营养的基础上勤加训练,战斗力绝不亚于当世任何一支步卒,至于车兵在子婴的提议下则直接淘汰掉了。
六年里秦赵之间的战争一次比一次残酷,每一次都是尸横遍野,两国都损失惨重,然而赵国的国力在长平之战后三十年里,无论是兵员还是粮食,都已经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而秦国虽然也有所折损,但是秦国的战争恢复能力在成都平原和汉中平原两大粮仓的支持下绝不是赵国能够所比拟的。
而赵国已经没有足够的国土纵深去恢复国力,只能是日渐衰落。
悼襄王九年的那场战争里赵国基本丢失了邯郸以西和以南所有领土,只能凭借外围的长城和仅存的数个卫城和强秦周旋。
而赵悼襄王本人也在这场战争的末段病亡,免去了亡国之君的命运。
继任的赵王不出意外便是当年被子婴痛打一顿的赵迁,一个娼优所生的儿子。而声望卓著的悼襄王长子公子嘉只能在邯郸城做一个富贵闲人。
而其后的赵王迁二年扈辄连带麾下十万赵军战死武城,赵王急招李牧南下救援,并在次年的宜安之战中击溃桓齮所率领的秦军,在幽缪王四年再次在番吾打退秦军的进攻,因功被封为武安君!
不过历代被封为武安君的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苏秦被刺杀,白起被赐死,而李牧如果不出意外过两年也会被赵王杀死,在子婴看来这真不是个吉利的名号。
而在这几年里,邯郸朝堂多次派人急招子婴所属部往前线救援,但都被子婴以各种理由恭恭敬敬的搪塞过去,总之就是一句话——“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过不去啊。”
也确实和子婴所想一样,如此危急时刻赵王哪怕恨子婴恨得牙痒痒,也不敢冒着邯郸丢失的风险派遣军队前来讨伐。
封君不听命令也不是子婴头一家了,当年齐国孟尝君在自己封地内俨然跟一个小诸侯国无异,齐王当时也没能将他怎么样,关键还是得有自己所属的力量,这一万神州军便是子婴所依仗的力量。
在渐渐知晓了了饶阳三地的富足之后,明白了已经不可能将饶阳所属调往前线应敌的赵王迁,转而要求子婴向邯郸供应军粮、军械,然而这些要求被子婴同样一一否决。
至于邯郸方面的愤怒,子婴是没有时间打理了,反正你又不能对我怎么样。
赵王迁五年,代郡发生大地震,从乐徐以西,北至平陰,楼台、房屋、墙垣大半毁坏,地面裂开东西宽一百三十步的裂沟。
当子婴听闻这一消息时,第一反应便是赵国灭亡的脚步临近了,如果子婴没记错的话,地震之后次年便是全国范围的,更是沉重的打击了赵国,又两年之后赵国便为秦国所灭。
想到这里子婴当即命令,从现在开始边境贸易减少粮食的卖出量,并大量从周边各地收购粮食囤积在三城。
虽然司马尚等人很不了解子婴为何如此做,但是子婴也未多做解释,强令司马尚照做便是。
总不能直接告诉司马尚我知道明年会有饥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