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清。

她只知道那些孩子仿佛无穷无尽，仿佛永远不会疲惫。

一拳又一拳，一脚又一脚的向地面上的孩子发泄着，踢打着。

她凝神向地上看去，却见一五六岁的小孩子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

“呵，你不是？你好好看看你的眼睛。”

却见一个十来岁的锦衣少年将他拎起，随后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死死按在御花园中的莲池边上。

那清澈的湖水中倒映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眸，看起来就像是嗜血的野兽般。

“看清楚，看清楚了吗？”

那锦衣少年指着水中倒映的异色眸子，冷冷一笑：“慕容星邪，你说，你为什么还要活着啊？你的母后都被你这个煞星克死了，你怎么不陪着她去死呢？”

“就是，去死吧，你这个灾星。”

“可不是，你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

其余的孩子见此拿起一旁地上的石子，向他身上砸去。

一颗尖锐的石子，刚好砸在他白皙的额头上，鲜血顺着额角流向脸颊……

慕容星邪？

妖兽，她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

“主子，顾姑娘已经不在了，你别这样！”

声音？好熟悉的声音，可是……是谁呢？她竟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挣扎着想要醒来可是为什么身体好像完全动不了？

“主子，已经三天了，你不吃不喝，在这般下去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沉默，长久的，寂静的沉默，没有人回答。

密室内，慕容星邪静静的坐在地上，抱着顾清浅，血色的眼眸空空洞洞。

他一直以为他的小宝贝儿是个极为聪明伶俐的，可如今看来，他觉得他错了，错的离谱。

如果现在非要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她，他想那一定是蠢钝如猪最合适不过了，以前毒发时，每个人看着他都是犹如蛇蝎猛兽，唯恐避之不及，可她……

明明是害怕的，颤抖的，明明已经逃开了的，为什么还要再次靠近？

他不明白，她何时变得这般蠢，蠢到丢了性命。

是想让自己为她哭吗？可自己早就不会哭了……

暗九看着慕容星邪只呆立在地上，一言不发，他看了看他怀中的顾清浅，犹豫了半响。

“主子，顾姑娘已经死了，你在这般也是无济于事，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