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惊寒扬手一指,直直指向卞惊安:“就是他!就是六弟!是六弟囚禁了聂弦音!”
啊!
全场震惊。
皇帝亦是露出吃惊之色。
卞惊安自己更是脸色一变,惊得下颚都要掉下来。
“三哥,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几时囚禁了聂弦音?我为什么要囚禁聂弦音?”
卞惊安气得不轻,嘴唇都在抖。
卞惊寒冷哼:“为什么要囚禁聂弦音?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卞惊安气结更甚,“你把话说明白,我做过的事,我认,我没有做过的事,你也别想诬陷我!”
“你放心,我不像你,若想陷害你,你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我只是实事求是!我有证据,还有多个证人。”
多个?
众人惊讶。
卞惊安气得脸色铁青:“证据呢?证人呢?在哪里?”
气归气,可他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行!”卞惊寒点点头,转眸吩咐管深:“本王内室的橱子里,有几套女式襦裙,速去拿一套过来。”
管深怔了怔。
内室吗?
他能进吗?这不是破了规矩?
不对,规矩是没有他的指示不能擅入。
现在是他指示他进的。
飞快领命而去。
所有人都等着。
管深不多时便回来了。
卞惊寒又环顾左右,起身,将边上桅杆上的一块很大很厚实的彩幔取下来,示意几个婢女拉围成圈。
然后示意弦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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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惊安鞠身。
“回父皇,方法有很多种,一,让嬷嬷检查聂弦音的身体,有无生育,很容易就能检查出来,二,依旧是让嬷嬷检查聂弦音身体,孩子才一月多点,奶水必定没有回去,亦可让嬷嬷检查之,三,滴血认亲,将小郡主和聂弦音滴血认亲,三哥会医术,难保不会做什么手脚,所以,这一项,必须是在大家的面前,而且,由父皇派自己的人来验。”
卞惊安说完,众人纷纷点头。
弦音觉得自己一颗心完全跳到了嘴里面,幸亏她此刻是跪着的,如果是站着,必定站不住了。
这任何一项都不能验啊。
任何一项一验,她都会死翘翘。
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知道最后一项是不科学的,亲子的血是不一定相融的,但是,相融的机率却是很大啊。
而且,只要前两项一验,她已是绝境。
“六弟不觉得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吗?”卞惊寒出了声,“六弟说,聂弦音是妖孽,一个妖孽能让你检查出来这些东西吗?”
卞惊安轻笑:“三哥敢吗?敢按照我所说的,让聂弦音去验吗?”
卞惊寒也不惧,面色不改,回道:“自然是敢,只是,我就是想问一下,六弟提出如此要求,是不是说明,六弟心里很清楚,聂弦音就是一普通女子,并非妖孽?”
卞惊安没有立即回答,其实,是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卞惊寒给绕进去了呢?
卞惊寒的声音却还在继续:“所以,那张字条是假?是有人陷害聂弦音的?对吗?”
卞惊安皱眉,扬臂一挥:“三哥别在这里跟我饶口舌!就说三哥敢不敢让聂弦音去验吧!”
管她妖孽不妖孽呢,只要聂弦音是孩子的娘,卞惊寒就是欺君!
“老三!”皇帝也开了口。
弦音已经汗流浃背。
手心里也是一手心的汗湿。
卞惊寒垂目,似是在思忖,又似是在犹豫,更似是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徐徐转眸看向卞惊安,深目看着卞惊安,眼神复杂地看着卞惊安。
四目相对,卞惊安缓缓勾起唇角。
他以为他这是在跟他求情,在跟他告饶。
心里其实已然开了花,可天子当前,他又不好太表现出来,只得尽可能地敛起自己的得色。
见他如此,卞惊寒垂眸弯了弯唇,收了视线,看向前面的帝王,撩袍跪在弦音的边上。
“儿臣原本有许多顾及,所以,儿臣也做了许多隐忍,既然六弟逼人至此,那儿臣今日也豁出去了,将所有事都抖出来,请父皇做主!”
众人一震。
皇帝眸光微微敛起,卞惊安转眸看向卞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