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请帖合上,秦莞也眉头微皱,对安阳侯府她倒是有所耳闻。
安阳侯府祖上军功起家,主宅在京城,近十年淡出了京城的圈子回了族地锦州,虽则如此,因老安阳侯娶了嘉懿太长公主,所以安阳侯府的地位仍然不可小觑。
毕竟从前在京城多年,秦莞对能排的上号的侯门氏族多少都有些了解,可九小姐怎会和安阳侯府有什么瓜葛?
摇了摇头,秦莞直接道,“回夫人,秦莞并不认识安阳侯府的人。”
林氏疑惑不解,秦霜在旁冷哼一声,“我就说了,凭她怎会认识安阳侯府之人?安阳侯府素来低调,便是咱们都来往极少,更何况是她……”
林氏仔细的打量了秦莞一瞬,见她不像说假话,便又回头去看蒋氏,蒋氏彻底的将眸子闭了上,似不打算再开口,林氏叹了口气,“那好,无论如何,安阳侯府的帖子不能不去,你回去准备准备,两日之后一同赴喜宴。”
秦莞颔首,“是,秦莞知道了。”
“嗯,回去吧。”
林氏语气尚算温和,秦莞点点头,又礼貌的福了福身,转身走了出去。
秦莞一走,林氏便疑惑道,“母亲,这孩子不像在说假话……”
蒋氏转动着佛珠,缓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两日后便知道了,安阳侯府,不可能无缘无故送来请帖,你去府库一趟,别让她失了秦府的礼数。”
这便是要赏赐东西了,林氏忙应下。
一旁秦霜还想再说,林氏却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秦霜委屈的眨了眨眼睛,一脸憋屈的低下了头,拉她下湖的仇,她无论如何也要报的!
“什么!安阳侯府?!”
茯苓惊喜的叫出声来,“小姐被邀请去安阳侯府赴喜宴?!”
秦莞点点头,茯苓已激动的在原地转起圈来,“安阳侯府在锦州可是一等一的高门,小姐知道吗?安阳侯府那位老夫人,那位年过花甲的太长公主,眼下正住在锦州呢!”
秦莞眉头一皱,只觉有什么念头在自己脑海中冒了出来,可她还没来得及抓住便一闪而过,秦莞心底有些狐疑这请帖的缘由,然而不可否认,她想赴这场喜宴。
她要回京城,任何与之相关的机会都不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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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还记得吗?采荷姐姐是老夫人的贴身侍婢,虽是侍婢,实际上却是内院的管家,连夫人都要给她几分薄面,您待会儿进了佛堂有不懂的便问她……”
采荷虽说了是好事,茯苓还是不安的紧,边走边和秦莞低声嘱咐。
秦莞看着前面带路的采荷,眸色微深。
采荷身段高瘦,肤白唇红模样秀丽,一袭简单朴素的黄衫裙裾翩翩,通身的气度不似下人,倒有几分主子风范,更有甚者,连秦隶都有些怕她。
可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这么年轻,何以被蒋氏委以重任?
秦府家大业大,秦莞数日之间所见不过冰山一角,连一个管事婢女都不简单,可想而知这位三房的当家老夫人蒋氏会是何等的深不可测。
想起那日所见的蒋氏,秦莞的心悬了起来。
“九小姐还是当年初来锦州的时候到过佛堂,怕是记不得路了,前面就要到了。”
没多时,采荷忽然回头说话,她神态亲和,语气柔婉,笑颜犹如邻家小妹,面对她秦莞也要不自觉放下心防,可秦莞没忘记,适才她在竹林口的轻喝,分明有几分凌厉。
秦莞未曾大意,点点头,“多谢你。”
“奴婢不敢当。”微微一顿,采荷忽然又道,“二少爷性子颇有几分不羁,老夫人也对他十分着恼,九小姐往后莫要和他走的太近了。”
秦莞闻言心底微暖,秦隶行事轻浮,她自会防备的。
通往佛堂的路比秦莞想的要长,从紫竹林出发,经过荷塘一路往南,又至半月湖畔,而后再往东南方向,这路上经过亭台楼阁数十处,皆是雕梁画栋精美非常。
从偏僻之地往前院走,少不得碰见许多仆从,见是采荷带着秦莞,众人莫不神色惊讶,秦莞看得出来,所有人大抵都想不到蒋氏会召见她。
“到了,茯苓在外候着,九小姐请和奴婢来吧。”
沿着一条幽静的小道走到尽头,几株参天的古松出现在秦莞眼前,古松之下,一座古刹般肃穆且伴着香火气的小院静静伫立。
茯苓应是,秦莞跟着采荷进了院门。
外面看起来形似古刹,进了门,却又见兰草桂芝并着水漾青莲,一侧里蔓延整片山墙的绿藤雅致而充满生机,倒也将严肃刻板的氛围驱散了两分。
这是一处两进的院子,前面用来待客,后面是佛堂和蒋氏的歇息之所。
见采荷归来,正屋门前的小侍女忙将帘子挑了起来,然而还未走近,秦莞就听到了屋子里秦霜的说话声——
“凭什么带她去?那样的场合她去了只会给咱们秦府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