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一边说一边看向姚心兰,两日不见,姚心兰容色似有清减,墨发未挽的披散在肩头,越发衬得一张小脸清瘦柔弱,而她面白唇青,眼下一片青黑,足见这两日的确忧思深重未曾好眠,见秦莞上前,她费力的勾了勾唇,“九妹妹可回来了。”
一听她说话,秦莞眉头又一皱,姚心兰竟和两日前一般虚弱。
“大嫂伸出手来。”秦莞当即上前问脉。
指尖落在姚心兰的手腕上,秦莞的面色缓缓沉凝下来,而后看着姚心兰道,“大嫂这两日未曾好好用药?”
姚心兰背脊微僵,却道,“自是用了,只是我脏腑太弱,喝下去的药有一半都吐了出来。”顿了顿,姚心兰又道,“九妹妹可能再次施针?”
秦莞当日救姚心兰便是先施针,只因当时姚心兰已经危在旦夕,用药太慢,非得施针不可,待解除了危险,秦莞自是给姚心兰用药,施针手法直接烈性又伴有疼痛,姚心兰这般的娇弱贵女多半不喜,可她没想到姚心兰会主动要求施针。
姚心兰定定等着秦莞回答,眼底竟然有一丝恳求。
秦莞心底滑过一丝异样,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略一思忖点了头,“那也好,既然大嫂愿意,那就施针吧。”说着秦莞看向蒋氏几人,“请大家先行回避。”
给姚心兰治病是大事,众人经过了上一次,此番自然不多怀疑,蒋氏先起身,秦湘和林氏不敢多言的跟着退了出去,秦琛看着秦莞,“劳烦九妹妹了。”
说完关切的看了眼姚心兰,也退出了屋子。
众人一走,屋内顿时安静下来,秦莞摸了摸袖袋,正要掏出针囊,冷不防的,姚心兰却一把将她抓了住,她抓人的力道极大,指甲几乎要掐进秦莞手腕,秦莞吃疼,满是惊诧的抬眸——
只见姚心兰双眸发红,满是恐惧的道,“九妹妹!有人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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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秦莞的眉头紧皱着。
两日前,她是为姚心兰问完脉后才离开的,她口上虽说要用药两日才知道姚心兰的胎能否保下,可她心底却是成竹在胸的,从她施针的那一刻起,姚心兰的胎就保下来了,而那日问脉,也证明姚心兰的确好转许多,既然如此,此番姚心兰病重又是为何?
“九妹妹,侯府太长公主的病可大好了?”
马车之外,秦琛在马背上轻声探问,秦莞掀开帘络看过去,只瞧见一身蓝衫的秦琛略见憔悴,即便如此,骑在马上的他仍然风仪俊逸。
“已经好了许多,无大碍了。”
“那便好。”秦琛松了口气,“若非心兰难受的厉害,我也不会过来接人,幸而侯爷和夫人通情达理,九妹妹,你真是厉害。”
适才江氏拉着秦莞的手出来,亲昵宛如母女,看样子秦莞的确治好了太长公主的病,可秦莞来了锦州三年,有谁知道她会医术的?
从前有过那么一两次,秦莞在冬日得了伤寒,病的奄奄一息之时,还是他帮着请了大夫,倘若秦莞自己会医,为何不自己治自己?
“侯爷和夫人皆是明理之人,自不会介怀的,何况秦莞本就是秦家人,自然是自家病人更为重要些。”秦莞手支着帘子,低声解释了一句。
茯苓见状将帘子接过,对着窗外道,“大少爷来的正是时候,侯府可不太平——”
茯苓心直口快,秦莞想拦也没拦住,秦琛眉头一皱,“怎么了?”
秦莞严肃的看了茯苓一眼,这才将茯苓即将出口的话压了下去,转而叹了口气道,“宋家小姐的案子未结,这两日侯府内颇为忙乱。”
秦琛虽未经历过那夜的场面,回来之后却是听着到处都在议论,无需秦莞多言便也明白了,“到底是人命案子,又是在婚嫁当日,自然不太平。”
微微一顿,秦琛关切的道,“太长公主的病若是好了,在那案子定下来之前,你还是少过侯府走动,免得惹上麻烦。”
茯苓在马车内一个劲的点头,秦莞抿了抿唇,“是,多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