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才有一个身穿黄裙絳褐的青年女冠走到他身边，掸去少年身上的积雪不忍的说道：“掌门说了，你戾气太重，学了道法反而会造杀业，不让我们收你。”

少年嘴唇不自觉的轻微颤抖，他用力咬破嘴唇，靠疼痛刺激已经逐渐麻木的大脑，沙哑的开口道：“那我就一直跪下去。”

女冠清丽的面容上隐现怒容，张口嗔道：“再跪下去，你就要死了！掌门说的话，门中不会有人能违背的，你就是跪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收你的。”

她看着少年紫青的面庞，心下不忍，又柔声劝道：“快走吧，我可以送你去附近的小镇上，没有杀戮，没有仇恨，你可以在那里成家立业，过幸福的生活，好吗？”

少年垂下眼帘不回话了，家，他哪里还有家呢。他狠吸一口夹杂着雪花的冷气，冰雪在他口中融化，湿润他干涸的喉咙。

他就一直在那跪着，一直跪着，积雪埋过了他的腿，女冠是个善良人，他跪了多久，她就陪了多久。

直到少年支撑不住倒地之时，女冠终于忍不住，她抱着少年来到掌门面前，“我要收他做我的弟子！”。

“他已经入魔了，满心只想报仇，你收了他，到时候他要杀父弑君，你怎么办？恐怕到时候，第一个杀你的就是他！”

“不会的，不会的，掌门我求求你，他是个好孩子，他快死了，掌门，不，爹！我求求你······”，女冠看着怀中神志不清，开始喘不上气的少年，哭着乞求道。

······

“师弟，师弟——”，老道见他恍神，提醒他道。

景云这才回神过来，他眨了眨眼，正值六月,哪来的雪呢，。

景云看着底下的俞彤良久才开口道：“不违本心，皆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