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儿的理由很充分,澶州王仍有怀疑,“可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理由?”
楚嫣儿未答,反问,“这个理由,不正是皇上最深的痛吗?启不正合适?”
“嗯,行了,下去吧!”澶州王已经骂的有些累,“闹出这么一个烂摊子,让本王如何收场?”
“王爷,其实我……”
“你什么?”澶州王怒目瞪向她,本是一肚子火,见她那一副柔柔可怜的模样又下不去嘴,“好好反省反省,不要被一时的情绪控制了你的行为,嫣儿,本王是很看重你的,你应该懂的。”
“嫣儿明白。”
楚嫣儿立即低头,行礼告退。
澶州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问着身边人道:“世子哪儿去了?在干什么?”
“世子爷在后院……”
“没出息的东西!”澶州王气的摔碎了最喜欢的茶碗,“让他立刻来见本王,立刻,马上!”
楚嫣儿此时在门口吩咐:“把消息的来源传去梁家,即便她徐若瑾获救,梁家也别想消停!”
徐若瑾翌日醒来得了大夫的诊脉,得知自己肚子里的小家伙儿无事,她这颗心才彻底的放下。
“只是您身体虚弱,又受了惊吓,这几日还是好生休养,不易再颠簸折腾,如若能晚两日再上路是最好不过的了。”
大夫的建议,徐若瑾颇为犹豫。
因为旨意是让她去京都贺寿的,若是去的晚了,岂不是……
“多谢。”梁霄没有回答,而是先拱手送大夫离去。
“我不想停留。”
徐若瑾见梁霄回来,便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晚几日到京都,太后的寿宴过了,而这一股风头也过了,还有什么意义?”
“我要看一看楚嫣儿的惊恐,”徐若瑾格外平静,更是坚定,“我要马上去京都!”
严景松受命教习朝霞公主,朝霞公主与严景松私情有了身孕生下孩子,先帝大恼,命梁大将军血洗“熙霞宫”,曹嬷嬷偷偷把孩子抱出来,严景松直接让人把孩子送去给徐耀辉,自此再未理睬过。
朝霞公主被囚禁吃斋念佛,那个孩子成为了中林县徐主簿的私生女,就是现在的徐若瑾。
故事很简单,只是徐若瑾逼着梁霄讲了一遍又一遍,还会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宫中那么大,宫里的眼睛又那么多,我怎么就不相信,没人知道我生父的身份?”
徐若瑾一直对此很怀疑,“难道先帝就没怀疑过那个人?都已派人血洗了熙霞宫宫,怎么没有连公主身边的人一并都清理了,反而还重用严家?”
“而且,就算涪陵王离开京都,保全先帝没有再对此事下狠手,可他就没有追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徐若瑾掰着手指头算,“反正就是想不明白,不应该嘛!”
梁霄看她气鼓鼓的样子,甚至连严景松的名字都不愿提,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抚道:“那些年的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其他人又怎能得知?”
“老爷子没说过?”徐若瑾指梁大将军。
梁霄摇摇头,“未曾提起,更何况,你入梁家门后,我还未见过他。”
想起梁大将军,徐若瑾思忖半晌道:“怪不得老爷子瞧我的眼神那么奇怪,最初我不懂,现在是彻底的懂了。”
“不用担心,皇上让你入京都,去就是,也看看他如何对待你。”梁霄对此格外笃定,“但我猜测他不会有什么动作,起码现在不会。”
徐若瑾窝在他的怀里不想再说话,尽管睡了一觉,可她仍旧有些疲惫头晕,红杏端来了熬好的药,方妈妈也准备了刚刚做好的吃食。
徐若瑾吃完,喝完便又睡下。
杨桃在一旁守着,梁霄才起身,去另外的房间与梁五私谈,吩咐后续的安置。
整整一夜过去,梁四奶奶一行被截杀围攻,梁霄率兵救难的消息也如凛冽的寒风般,迅速的传到了京都众人的耳中。
第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并不是楚嫣儿,而是忠勇侯楚震翔。
当初梁家落难,他有心将梁霄收至麾下,为他所用,只可惜自己妹妹那一关说通了,可梁霄却是油盐不进,严厉拒绝,甚至断绝与忠勇侯府的来往。
梁辉被俘战死时,楚震翔曾涌起过惜才之心,犹豫过是否再与梁霄谈一次。
那时,梁家可只剩他一个能直直腰杆的人,至于那个梁鸿,楚震翔根本不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