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品酒大会御林卫护卫不利,朕罚你官降一品,必须将功赎罪,尽快找出闹事何人,否则板子伺候!”
夜微言为了给徐若瑾一个交代,只能从陆凌枫身上开刀。
即便再怎么不忍,夜微言也别无他法。品酒大会在御林卫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陆凌枫责无旁贷,这官罚得不冤。
“你可听明白了?”夜微言质问,语气分外威严。
陆凌枫无法可说,干脆利落地应声下来,“微臣领罪。”
夜微言点点头,又去看徐若瑾,“朕的做法你可满意?”
“臣妇多谢皇上主持公道,只是这板子,要打多少?”徐若瑾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夜微言嘴角一抽,看向陆凌枫,“陆大人自己说。”
陆凌枫咬牙切齿,“臣若追查不到闹事之人,自请五十大板。”
夜微言看向徐若瑾,徐若瑾微微点头,并未穷追猛打,“多谢皇上主持公道,臣妇信服。”
陆凌枫格外的无可奈何。
品酒大会上闹事的都是他的人,而夜微言却让他去查,陆凌枫思量片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他须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徐若瑾对夜微言的惩罚不甚满意,但聊胜于无,更何况她也无意与陆凌枫继续扯皮不清下去。
从品酒大会出事到现在,徐若瑾的脑子也越来越清楚。她有足够的时间想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本的疑点她也渐渐想通。
前因后果徐若瑾已经猜到八九分。要说此事与陆凌枫没有半点干系,她是万万不会相信。
那几个闹事的人堂而皇之地把徐子墨打了之后扬长而去,御林卫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等人都跑了才来。
陆凌枫出现的时机也让人心生疑窦。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佳鼎楼,随手就拿起被撕成两半的圣旨。
徐若瑾格外笃定,这就是陆凌枫早安排好的陷阱。
悠悠一脸迷茫,不知发生了什么,眼神不自觉就飘回到徐若瑾身上。
徐若瑾和陆凌枫都听到了夜微言的话。二人各有心思,却不约而同意识到了什么。
“小福星”三个字听起来似乎另有深意,徐若瑾和陆凌枫想到了一处。
但这个结果都在二人意料之外,尤其是陆凌枫,他辛苦费这么多工夫才将徐若瑾拉下水,岂料皇上竟不打算追究?
徐若瑾的诧异不比陆凌枫少,夜微言的心思也不难猜。圣旨的存在本就是定时炸弹,夜微言自是想彻底损毁此物。
没想到竟然被悠悠歪打正着,将那块破烂不堪的绢布一分为二,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圣旨的威胁。
夜微言心情甚好,好似卸下心头重担,对怀中悠悠更是喜爱异常。
悠悠仍是惊魂未定,也不敢随便乱动,累了半天,两眼迷瞪,头一点一点,打起瞌睡来。
陆凌枫压下心头不满,瞥了徐若瑾一眼,心中冷笑,故意侧身与徐若瑾低声私语道:
“这样郡主可满意了?圣旨最后还是经由你手传给皇上,陆某险些被你连累。”
徐若瑾听出陆凌枫口中嘲讽之意,正愁没有地方发泄愤懑,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
陆凌枫量徐若瑾没有胆子当着皇上的面与自己吵闹此事,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但他却低估了徐若瑾。
徐若瑾根本连看都不看陆凌枫一眼,而是上前一步,扬声对夜微言禀报道:“臣妇请皇上做主!”
夜微言脚步一顿,抱着悠悠回头看向徐若瑾。
陆凌枫眉头一跳,不知徐若瑾这又是来哪一出。
悠悠迷迷糊糊地靠在夜微言身上睡着,徐子墨则是全身都不舒服,尤其这会儿心弦紧绷,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他也好安心养伤。
“嗯?”夜微言应了一声。
徐若瑾言之凿凿,“启禀皇上,臣妇精心准备的品酒大会出了意外,南来北往的客人通通都没有参会到结束,损害的是灵阁和佳鼎楼的名声,更不要提还有受到牵连的百姓,损失可谓惨重。”
陆凌枫猜到徐若瑾接下来要说什么,脸色登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