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松,你不要强求好不好?”顾安童指着门外,“你也看见任轻盈的态度了,她会答应?再说了,我也没有和她抢男人的意思,谁要和她斗。”
沈昊松发觉在这件事上,顾安童还是那么坚持,也就不再纠结,毕竟这是司振玄自己的事情。
顾安童问:“他怎么样?医院有诊断结果吗?还有,这件事是杜云森做的么?”
沈昊松起身,慢慢踱到司振玄的身边,“医院说还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醒,加上他之前一直在找你,所以我和迎禾商量着,也许你出现了对他苏醒会有帮助。安童,无论以后你们两个准备怎么解决,这期间,还是要辛苦你照顾他,晚上我让迎禾留下来陪你,可以么?”
“公司最近也不太平,我得在公司里盯,其他人我不放心,你明白我的意思。”沈昊松见顾安童基本没什么意见,便压低了嗓音,和她交代,“他身边没有靠得住的人,你只要别太累,该休息的时候还是直接休息,其他的事情我会让于妈去做。”
顾安童又侧头瞥了眼床上的司振玄,想起沈迎禾说的,司家的人根本不管司振玄的死活,估计这个时间都在计划着怎么拿回司氏集团的股份,司岳云周容容这趟来也不知道是善还是恶。
至于任轻盈,他们也都说了,任轻盈的身体不好,根本没可能照顾好司振玄。
所以,也就只剩下她这个前妻了。
“好。我知道了。”
“至于这件事和杜云森的关系,十拿九稳跑不了。”沈昊松忽然间勾唇笑了笑,“别担心这些,和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你只要负责陪好振玄。”
沈昊松说司氏还有点事情需要他处理,这盘枝错节的,必须要在最关键的时刻稳住,否则满盘皆输。
不懂沈昊松说的意思,但顾安童还是和他告辞。
于妈进来说她就在隔壁的小房间里,有什么事情就叫她,她不打扰二位,显然是被人特地提点过的。
特等病房里有专门的陪护休息的地方,顾安童暂时没打算去休息,只是握着司振玄凉凉的手,趴在床边,轻声说了句,“振玄,你早点醒过来好不好?你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完成,你觉着你甘心就这样睡着吗?”
司振玄的五官很立体,静静的睡着的时候,就如同一个俊美无俦的雕像,顾安童的手指从他的眉眼,慢慢滑到他高耸的鼻尖,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想起司振玄曾经和她说过的话,那原本被她强行按下去的伤感,渐渐席卷而来。
怀了孕以后顾安童其实特别嗜睡,趴在床上的时候,她险些就这样睡了过去,也幸好沈迎禾推开了门,门声将她惊醒。
沈迎禾蹑手蹑脚的走到顾安童身边,“顾姐,我让于妈先去买点饭,晚上就在病房凑合下吧?”
“好。”
沈迎禾在她身边坐下,一双杏眼圆圆的在顾安童身上扫来扫去。
司振玄住的医院是一家空军医院,地处比较偏远,但非常安静,整个医院空空荡荡的,里面来来往往的很多都是身着军服的军人,据说这家医院是沈昊松的关系,比较妥当。
顾安童到达的时候差不多是四点多,病房很大,比她在市立医院的那种病房大很多倍。
病房里有一个沈昊松请的护工在照看,不过顾安童到的时候,那人正在打盹。
“于妈,你先出去。”沈迎禾让护工和自己离开,把空间留给顾安童和司振玄。
顾安童静静的站在原地,只那么一眼,她就有点忍受不住。
司振玄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比她走之前要消瘦了许多,顾安童走过去,用手握住他的手,还没有说话,嗓子便有些哽咽。
“振玄,司振玄。”顾安童的双唇嗫嚅了几下,终于是将额头挨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背微凉,和他这个人给人的一贯感觉非常相似,顾安童轻声说:“为什么你以前从来不告诉我……也或者,是他们骗我对不对,你根本不是因为找我才这样的。在你这里,其实我一直没有自信,我觉着我们的感情很虚妄,所以在面对重重困难的时候,我没有和你一起挺过去的决心和毅力。”
当然,她也的确无法接受任轻盈的存在,何况任轻盈对司振玄的野心,昭然若揭。
任轻盈在她家里和她说的那些话,顾安童还历历在目。
这个女人,能在杜云森身边待上那么多年,也算是被盛宠多年,何况还把自己的小叔叔杜唯真给牢牢把控在手里。
这样的任轻盈,顾安童之前居然觉着她很可怜?
可怜固然可怜,可她绝对有她厉害的地方。
任轻盈对司振玄,是真爱,也就是因为这份爱,令任轻盈已经失去了本心,假如顾安童坚持留在司振玄身边,任轻盈定然会和她闹的不死不休。
“其实你又是何苦呢。”顾安童唇畔扬起一丝苦笑,手不着痕迹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司振玄,在我好不容易决定放弃你的时候,你却用这样的方式让我回来面对你。或者你醒过来,你醒过来我们当面说说,我想听听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如果你说你爱我,那我就算有千难万险,也一定不会离开,如果你说,你还只是因为那无谓的责任感,没关系的,我一点也不在意。”
司振玄这个人,和很多现实中顾安童认识的男人不一样。
也或者是幼年的经历的原因,他的心思比其他人沉,他的责任感更是比其他人来的重,顾安童甚至都觉着,当初的自己,是怎么爱上这个外表严肃性情冷漠甚至有些阴郁的男人。
也或者,就是因为他内心从来没有失去的温暖吧?
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司振玄的手背上,顾安童感觉到他的手似乎动了下,可再抬头,却又没有任何动静。
忽然间,身后的门被打开,任轻盈站在外面,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
她激动的往前走了几步,身子却又一软,完全没有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