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过往

好痛。这是从黑甜的梦境中醒来小虎妖此刻内心唯一的想法。动动自己的小爪子,却不小心碰到一团暖呼呼的东西,似乎感到自己动了,那团小东西,唰的一下扑在自己眼前,熟悉的黑黑小小的生物,小小的三角脸,小心翼翼的凑到自己面前,原来这玩意竟是只狐狸?看着小狐狸亮晶晶的目光,和小身子后摇摇摆摆的三条小尾巴。好蠢的样子,小老虎心想。

“小辞,小老虎醒了?”

听到声音,小狐狸欢快的扑到来人的怀里,一脸幸福的蹭着来人的手心。哼,愚蠢的狐狸。小老虎骂道。当然,那人和蠢蠢的小狐狸听不懂小老虎的叫声只当它是疼的难受了。

小老虎看着一双纤细如玉的手在自己身体的伤口上摸摸,又拍拍自己的头。“伤口正在恢复,过些日子就好了。”

似是感觉到小老虎烫人的视线,那人微微一笑,摸着怀里的小狐狸,“这是小辞,是这小家伙救了你,我是这小家伙的……”那人脸色一暗,小狐狸舔舔他的手像是在安慰他,“我是这小家伙的师尊,青君,你也可以叫我师尊。”青君摸摸小狐狸释然一笑。

小老虎的伤一天天恢复,它也习惯了一只蠢蠢的小狐狸在自己身边做着很多莫名其妙的事,知道了自己的师尊双眼看不见,知道了自己周围看似宁静祥和的世界里的暗波汹涌,也知道了……自己被叔父彻底放弃,对外宣称自己死亡。

从此无名无姓的小老虎低落了好久,直到有天,青君抱着蠢蠢的小狐狸对自己说:“没关系,以后你和我们一起生活好么,你就做小辞的哥哥好不好?”在青君温柔的声音里,骄傲的小老虎第一次嗷嚎大哭,哭湿了青君的衣襟,也把小狐狸干净美丽的皮毛哭的脏兮兮的,小狐狸等它不再难过时,扭着小屁股在它眼前大摇大摆却整整七天对它不理不睬。

小老虎看着无忧无虑的小狐狸,看着眉头一天比一天紧锁的青君,看看自己黄橙橙的小爪子,悄悄地拜托了与青君关系非常亲密且非常疼爱自己和小狐狸的银靖叔叔,拜托他教自己法术,教自己化形,从那一刻起为了不让本来就处境艰难的青君担心小狐狸,让小狐狸快快乐乐的长大。小老虎小小的心里深深的埋下要保护小狐狸的愿望……

于是,在青君心疼却又无奈的目光中,自己拜了银靖叔叔为师,改名为楚绪,不在每天陪小狐狸玩。

每天没日没夜的修行,小老虎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奇怪的是从前只知道玩的小狐狸并不为自己不陪自己玩而胡闹,反而是在自己修行时,或蜷缩成一团默默陪着自己,百无聊赖时在地上用小爪子,几笔画只小狐狸,小老虎,还有青君,非常简单,却一眼就看出来画的是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悠闲地过着。

那年,小老虎楚绪245岁,已化形,小狐狸62岁,仍然是只小狐狸。那年,父亲母亲忠心耿耿的属下满身是血,倒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许多事情,然后在自己不舍的目光中,微笑着离开了。

楚绪仰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在青君的不断劝阻和小狐狸沉甸甸的眼泪里,作为前虎王之子的楚绪彻底死亡,而作为月一峰银靖座下大弟子楚绪诞生。从此努力修行,专心守护小狐狸。

小狐狸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再胡闹,悄悄跟在自己身后练习法术,小狐狸总以为大家不知道。但小老虎总在门外看着小狐狸努力练习却又不断失败,想要上前帮忙,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青君拦下,青君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红润的嘴边,小老虎明白这手势是小狐狸教月一峰众人的,代表不要说话的“嘘”的意思,小老虎最喜欢青君了,听话的止住脚步,看着青君眼里心疼却又骄傲的眼神,心里总是沉甸甸的说不清什么感受

日子就在小狐狸偷偷练习法术,自己努力修行,青君和师尊默默关注下一天天过着。楚绪明白这样平静的日子不会长久,却也没想到一切结束的那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