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他的问题,她却是答不出的。
可明显飞狐此刻心情极为糟糕,却由不得她闭口不答。
“不说?那我便会以处置墨家叛徒之名,将你处决。你可知,南诏乃蛮夷国,若你的身份被披露,会是什么样的下场?”飞狐幽幽凉凉的声音带了一丝杀意。
很明显,他已经将她认定为南诏国的细作。
陈白起下颌一扬,便觉得喉间的手指已经开始用力了,她感到了呼吸的畅的窒息。
“没、没关系。”她用手抓住他的手,勉强挤出了三个字。
“哦,我不信。”飞狐笑阴下眸,说话柔声细气,便动作却半分不留情,看样子是打算下死手了,这时陈白起又道:“你杀了我,便问不出南诏国的事了。”
飞狐闻言,果然停了下来,他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妍姿巧笑。
“所以,你准备坦白与南诏国的关系?”
陈白起喘了好几口气后,却摇头:“我与那南诏国并没有任何关系,可我知道这个摄魂术有一人曾使用过,这个人或许与南诏国有关。”
飞狐双目似待宰的刀刃,在她脸上转了转:“难道你用的不是摄魂术?”
陈白起一双大眼毫不忌讳地直视他,道:“你既然认得摄魂术,便知道,使用摄魂术需得辅助一种器灵才能够使展吧,我方才可什么都没有做。”
飞狐的确认得“摄魂术”,这是一种能对其它人的神智产生迷惑与摧毁的歹毒术法,他曾经在这个术法上跌过跟头,因此对它深恶痛绝。
因此,他也觉得这个少年的话有几分道理,只是那种被人控制的感觉他并不会错辨,因此他对她的话将信将疑。
“没错,那你使用的是什么?”飞狐好像从暴怒中冷静了下来。
“其实……”陈白起好像在考虑是否坦白时,却蓦地出手将飞狐给拉了下来,然后她一个反身欺压在其身上,然后低头,便一口堵上他的唇。
飞狐完全没有预料到会被这个少年如此对待,因此整个人便失神一瞬。
而陈白起则趁这个时候,趁他心神失防时,再次使用了“麒麟瞳术”。
这种豁出面子的“偷袭”只为争取一线机会,紧接着,她使用了全部的精神力来操控。
她知道他的意志力很顽强,所以她也不敢再大意了。
“你将忘了之前对陈焕仙的怀疑,她与南诏国并无关系,你确信这一点。”
飞狐表情呆滞:“陈焕仙与南诏国并无关系。”
两次使用麒麟瞳,陈白起也并不轻松,因此她见飞狐确实被催眠了,精神顿时一松。而飞狐这时也再度清醒了过来,他一看陈白起满头大汗,唇色惨白地压在了他身上,不由得奇怪道:“你……”
陈白起抬眸,见他清醒的如此之外顿时心下一跳,正准备开口解释一下。
却见他一看两人此刻的这种交缠姿势,意外之余,竟下一秒,乐不可支地媚眼含羞笑了,那狭长的眸子微眯,像妖娆的狐狸摇尾。
“原来……你也好这一口啊。”
也?
陈白起一听这话,再留意到他眼底那一抹暧昧古怪的神色,脸色顿时由白转绿。
“好哪一口?”
“自然是好……”飞狐语尾拖长,将她的头给拉下来,仰起脸便张嘴轻啃了她的脸颊一下:“这一口啊。”
陈白起则彻底呆住了。
而飞狐见此,则弯唇莞尔笑了,虽眼波动人,两颊笑涡霞粉映人,只是这笑……并不达眼底。
{}无弹窗一只带着淡淡脂香粉味道的手掌捂住了陈白起的嘴,陈白起从中嗅出是他脸上的气味,面谱怪人凑近了她,制止了她滔滔不绝的问话。
陈白起被他推躺下,他动作很轻很柔,不像是要伤害她,所以陈白起亦躺着一时没有动作,她睁着一双柔翎般的双眸看着他。
面谱怪人的睫毛很长,像婴儿般浓密卷翘,眼珠是那种纯天然黑珍珠那般润而黛莹的色泽,无一丝其它杂色。
两人都同时感叹了一声——他(她)的眼睛倒是生得好。
他挨在她身上,并没有压着,却离得很近,他用一种循循善诱的口气道:“嘘……我不喜欢听别人问话,接下来,我问一句,你便答一句。”
陈白起虽长得不够硬气,但脾性却并非真的软糯揉绵,她眸角微弯,带着恬静的笑意,以眼神回答——凭什么,如果我不回呢。
面谱怪人好似看懂了她眼中的话,顿时眼睛亮晶晶地,他觉得新奇有趣,便翘起两边嘴角,脸颊露出两颗深深的梨窝,他放轻缓了语气,却是说出了一番狠厉的话来。
“你若不答,那你从哪里来的我便将你重新扔回哪里去哦。”
陈白起眉眼一凝。
不对吧,你分明是墨家请来的“救兵”,怎能拥有如此放荡不羁的行径!
陈白起这时也不由得开始深思起这面谱怪人的身份来。
应该不可能是普通的墨家弟子吧……
她心思转换,几度揣测,认为目前还是识事务者为俊杰,她收起之前桀骜的神色,温驯而友善地向他点头示意。
她呶了呶嘴,示意他放开她,这样她才能讲话。
面谱怪人松开了手,他见陈白起一脸“小白兔只吃草”的无害模样,便乐呵了一声,想了想,倒是愿意给她一次恩惠提问。
“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仅有一个,你当想好。”
陈白起只等他话音刚落,便不假思索问道:“钜子令的第三题题令什么时候开始?”
面谱怪人呼扇了一下睫毛,目光微怔。
他本以为这个陈氏少年会问,你是谁,或者我在哪里……没错,她一开始不就在问这些问题的吗?却不料,比起他的存在与自身的安危,她却更关心“钜子令”。
他送他一个问题,她倒是好钢用在刀刃上啊。
面谱怪人想到这里,便笑嗔地点了她一下眉心:“你倒是狡猾着呢。”
陈白起只觉额心被戳了一下,不痛,但却被他这种动作给雷得不轻。
只因他这动作……也太娘气了吧!
她有些怀疑了,这爷们儿该不会其实是个姑子假扮的吧。
可当她的视线移至他胸前,那里着实平坦得紧,且观那雄伟高大的身材,也不应是姑子所有吧。
“你与其它几名弟子都一并受了伤,因此这第三题便设在三日之后。”他戳完,倒是答得干脆。
回答完了,然后就轮到他提问了。
“小傻蛋,你救人时都在想些什么?”他盯着她的眼睛,好奇地问道。
小……小傻蛋?!
沃日!
陈白起在心中痛骂一声后,表面则纯良不解道:“救人,一般都是在想怎么才能救下人吧。”
“可你看起来并不善良啊,怎会如此舍己救人呢?”他好像更疑惑了。
……谁看起来不善良,陈白起觉得她活这么大听过最戳心窝子的话便这句,没有之一!
“其实……我救人时,曾想过也会有人来救我的。”陈白起最终讲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