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矩都忍不住为对方可惜起来,那可是个真的良臣。
不像自己,是真的狼子野心。
是夜,颍川王府
裴行俨一回府就开始假哭,边哭还边脱裤子给云矩看。
云矩刚还想着他这回是怎么就转了性懂得“主动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了,后来才发现熊孩子这是叫她看自己屁股上的手印。
裴行俨屁股上两个黑手印,一大一小,大的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只余淡淡的乌青,小的乌黑的比较明显。
熊孩子的皮肤随了云矩,都是易出淤青也易消除的性质,这样的手印,必然都是在一天之内得的。
而且小的那个明显是熊孩子自己的手笔。
云矩也不揭穿他,端了茶淡淡地问:“这是怎么得的?”
裴行俨便委委屈屈地从自己如何期待出游开始讲,啰哩吧嗦一大堆,赶在云矩耐心耗尽之前,堪堪说到重点:“过城门的时候,一个猥琐的老头,想偷小爷银子,趁着人多往小爷身上挤,小爷是多聪慧的人啊,立马识破了他的诡计,不过敌人太狡猾,还是他狠狠地捏了一下屁股,疼得我!他不知道他那手有多脏。气得我……”
云矩失手摔了杯子。
她的脸色难看至极,一时间,连熊孩子刚才不规矩的自称都不顾得计较了。
“那个人现在去哪儿了!”云矩厉声喝问。
裴行俨被她吓了一跳:“不不不,不知道,我当时就拿鞭子抽他来着,不过被人拦了没抽住,后来二伯他们来了,那人好像被二伯的人带走了……”
云矩砰地一声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行俨还小,不知道那些事意味着什么,还觉得对方是要偷他东西,但她一听,就再明白不过了。
那种事,温家倒台的时候,她经历的还少么?
她汲汲营营这么多年,什么蝇营狗苟都烂事都没少做,为的不就是能真的堂堂正正的活着,叫那些人再不敢动那种龌龊心思么!
行俨,行俨……他们竟然敢……
赵宁杨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但还是比云矩冷静些,拉住她坐下,小声劝她:“你先坐下,俨儿都被你吓着了。”
然后转头对裴行俨道:“你先回去吧,今日受委屈了,明个儿去账房支两千两银子,干娘给你压惊。”
裴行俨就没心没肺欢天喜地地走了。
云矩难堪地闭了闭眼睛,坐在椅子上,半天都不想说话。
赵宁杨倒是比她冷静许多,与她细细分析着:“这事,我看也就是个偶然,如今这洛阳城里,哪个真敢不长眼睛把脏主意打到我们家俨儿身上?你也别太气了,既然那人被扣在东宫,太子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估计那人不死也要脱层皮了,你要是还不解气,明儿我去东宫一趟,把那人给你讨回来,处理的干干净净。”
云矩捏着眉头叹气:“我不是气这个……我是气我自己不长心……东宫倒不必去了,太子会处理干净的,只是……俨儿一天天大了,以后太子那边,你叫他少往前凑。”
赵宁杨一愣,反应过来后,脸色尤为难看:“王爷!”
云矩怔怔地看着一处,言语间有一种无力的难堪:“不是……我那二哥,虽是个彻头彻尾、就没什么不敢做的混账,但却真没有那种爱好……他就只是,恨我这张脸罢了。”
因为少时的嫉恨,所以才更想极尽折辱,但又因心性太过阴晴不定,所以显得一时东一时西。
反正离那疯子远点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