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还有钱吗？”齐皓大眼睛瞅着他，一脸渴望。

这个时候，他这个当老师的，还能说什么呢？

烧烤上来，齐皓吃得十分满足，两条腿晃荡个不停，不时还哼哼几句，一派天真无邪。

林宇总算能问他了：“你怎么自己出来乱跑？那个接你的人呢？”

齐皓舔舔嘴边的孜然粉：“我说要尿尿就出来了，他只会带我去公司吃盒饭，还是烧烤好吃。老师，我还想要鱿鱼。”

“别吃了，烧烤吃多了不好。”林宇见他已经吃了五六串了，再吃下去估计得早熟。

本来就比同龄人老成，再早熟了那还得了。

齐皓边啃鸡翅边瞄林宇吃下的一堆竹签子，很明显，林宇的话对他没有说服力。

烧烤摊是露天搭建的，就围了圈帐篷，风一吹就哗哗得响，林宇觉得有点冷，怕小孩儿凉着，脱下身上的外套给他披上：“吃完了就快回家，天都黑了。”

齐皓慢悠悠啃羊肉串，一点也不着急，忽然看到什么似的，跳下来往林宇身后躲，借他的身体挡住自己。

“你干嘛？”

林宇被他拽得差点摔倒，还以为有恐怖袭击了，忽然看到马路对面停着那辆白色大众，那个助理像是在找人的样子。

他明白了什么，正要招呼，衣服却被猛地一拽，他整个人就后仰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脚抬起时把桌子也给带倒，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砸了他一身，场面别提多乱。

“我靠……”林宇踹开压在身上的折叠桌，尴尬得爬起来，看着自己这一身简直欲哭无泪，隐约还听到旁边的食客发出的笑声。

烧烤摊老板无语得看着他：“这么大人了小心点啊，伤到了我可不负责。”

林宇连道歉，把桌椅扶起来，拿纸巾擦身上的油污，再去看马路对面，那个助理已经开车走了。

“老师，你刚才说脏话。”某小恶魔还在啃手上的羊肉串。

“……”

“你这是干嘛呢？为什么躲着他？”林宇捡起掉在地上的烧烤袋拍拍，还好没脏，应该还能吃。

“我不喜欢他，我也不想去公司睡沙发。”

“你每天都睡在公司？”林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爸爸最近很忙，几乎每天不回家，怕我没人照顾就把我带到公司去睡，害我总是从沙发上掉下来。”齐皓啃完了烤翅，把竹签子拿在手里戳来戳去，“公司里有鬼，我不想去。”

没妈的孩子果然像棵草，林宇觉得唏嘘但又有点想笑：“谁跟你说有鬼的？”

“鬼故事里都这么说，电梯里会有白衣服的女鬼，厕所里有婴儿的哭声，一到十二点就会停电，它们就都出来了……”

听他说的煞有介事，林宇都觉得后背有点发凉，但作为一名老师应该传道授业解惑，而不是一块儿迷信：“那些都是假的，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不用怕啊，我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