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势地一把将他扯向灶台,红艳艳的火光熏得他脸色发红,她一只手粗鲁地捏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撕下一个香喷喷的鸡腿,将鸡腿凑到他面前。
“香吗。”
她发现自己恶劣起来,也是蛮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在他的怒目下,她撕下一块肉,强行掰开他的嘴喂了下去,见他打算吐掉,她立刻拿碗给他灌了一口汤。
鸡肉就这么顺着他的喉咙滑入他干瘪的胃部,原以为小孩尝到美味会非常感动,没想到他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手脚不受控制地颤抖。
什么情况,她可没有下毒。
香味十足的鸡肉和鸡汤给小孩饥饿的胃带来丝丝暖意,却让他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泼下,心里彻底凉透。
吃下去了,又吃下去了,这次会出现什么症状,是全身疼痛难忍,还是七窍流血
为什么总是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骗他,虽然不会真的死掉,可是那种痛苦每次都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很快,羽蓝儿见他逐渐趋于平静,或者说,一脸绝望。
喂了第一口,第二口就好喂多了,小孩就跟破布娃娃一样任她摆布,没多久小肚子就被喂得鼓鼓的。
最后还剩一些汤,她决定留着明天做早饭。
晚上的温度比白天还要低,他们只有一床被子,必须抱团睡,反正对方还是个小孩子,这点她倒是不介意。
不过想到他那么喜欢咬人,羽蓝儿寻思半天还是找了块布条塞住他的嘴,才钻进被子里搂住他瘦小的身体。
“嘶,你怎么还这么冰。”手掌下的肌肤冻得跟冰块一样,明明给他盖了一床暖和的被子,小孩身上依然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嘴里咬着布条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他不像一般小孩胖嘟嘟的,漆黑的眼睛在消瘦的脸上显得特别大,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在红色柴火的映衬下像两个大灯笼。
“别瞪我,睡觉。”一手盖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搂住骨瘦如柴的冰冷小身板,手心传来睫毛扇动的触觉,她强迫自己赶紧睡着。
当然,这一夜她睡得不怎么好,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一条湿冷的大蛇将她全身缠得死紧。
于是第二天,她很早就醒来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木头的缝隙传进屋里,她失神地看着眼前依然沉睡的小孩。
在梦里睡着,这种事情怎么看都觉得神奇吧。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爬出来,警惕性这么高的小孩居然没被她吵醒。
只不过,他那被绑了一夜的手脚磨损得厉害,皮肤都肿胀出血了,吓得她赶紧给他松绑。
他都不难受的吗,怎么一声都不吭,还睡得这么沉。
昨晚的柴火已经完全熄灭,锅里还有昨晚留下的一些汤,不过她觉得还要多准备一些食物才够吃早饭。
于是,她推门走了出去。
羽蓝儿没有发现,在门合上门的瞬间,小孩紧闭的双目倏地睁开,眸中哪有一点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