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酒醉后的杜峰

纪子期早上用热毛巾,帮阿夜敷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将他眼睛上的红肿消去大半。

来接阿夜的使者催了三遍,“皇太孙殿下,请尽快上驾回宫,皇上还在城门口等着您!”

阿夜这才不依地放开纪子期的手,走向銮驾。

他边走边回头,纪子期在他后面微笑挥手。

就到銮驾时,阿夜突然回头,朝纪子期跑了过来。

他跑到纪子期面前,拉低纪子期,在她额上印上了一个吻。

纪子期楞了一下。

阿夜的脸像初升的太阳一样红,他小声又难掩激动地在纪子期耳边道:“小爷我亲了你,小爷会对你负责的!”

不待纪子期反应过来,像逃避什么似地,飞奔向銮驾!

纪子期摸着被阿夜亲过的地方,哭笑不得,臭小子!

阿夜坐上銮驾,吩咐使者快点起驾!

使者心中嘀咕,殿下您刚刚怎么催也不上銮驾,现在一上,就要马上走!皇家人果真是心思难测!

他只得匆忙同杜峰行了个礼告辞,大呼着“起驾”离去!

杜峰和一众送行的将军,目送着远去的銮驾,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纪子期向着銮驾的方向不断挥手,阿夜却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

这小子!不会是害羞了吧!纪子期暗笑。

直到銮驾只剩下几个小黑影,纪子期才收回手。

转身打算回小帐时,发现杜峰正冷冷盯着她。

冷不防的,把纪子期吓了一跳。

杜峰很快撇开眼,同几位将军各别后,向自己营帐走去。

纪子期心中朝他作了个鬼脸!

我忍你!我忍你!反正就快要回去了,以后肯定没再见的机会!

想到这,纪子期心中立马畅快了起来。

与阿夜分开的伤感也冲淡了不少。

三日后许多人就要分道扬镳了。

有告老还乡的,有暂时留守天凉的。

有派往西南的,如杜峰;有回京复命的,如曹云清;有历练完毕打道回府的,如纪子期。

纪子期想着天顺离京城近,如曹云清方便的话,她便想随着他一起上路。

曹云清十分高兴,笑着道:“方便的,大家一起还有个照应!三日后辰时,你来粮草署汇合,还有署中几个兄弟,咱们一同出发!”

“好!”

纪子期回来的时候,顺便拐道去了秦日勉营帐。

秦日勉此次也会带着神弓营其中三千人,同杜峰一起前往西南。

在各位将军中,纪子期与他最熟,想着这几日大家都要互相告别,怕没什么机会再见,便提前来向他道别。

秦日勉正好在帐中整理一些无用的文书。

看到纪子期,不耐烦的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子期,什么风把你吹老秦这了?”

“秦将军!”纪子期拱手行礼,“子期提前来跟您道别!”

秦日勉想到三日后就要分别,这个粗壮的汉子,也露出了一丝哀愁,“你这一提醒,叔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了!”

“秦叔叔!”纪子期见他面色不郁,便改了口,又安慰道:“以后定会有再相见的机会!”

秦日勉听得她唤叔叔,又高兴起来,“子期说得是!以子期的本事,将来定是国之栋梁!日后在朝中定会有相见的一日!

子期,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提携叔我!”

纪子期笑着点头,“承秦叔叔吉言!子期定不会忘了您!”

秦日勉被她秦叔叔、秦叔叔地哄得合不拢嘴,亲自将她送到了帐外。

纪子期又顺道去了伤患营。

这几日都陪着阿夜,将伤患营的人放在了一边,她心里有些愧疚。

伤患营里,能走的都走了,剩下几个实在是重伤无法动弹的,怕只能等到养得差不多了,才能动身回家。

张军医还在,他是属于留守的那一批人。

“张军医,实在抱歉,这几日辛苦您了!”

“没关系!”张军医温和笑道,“三日后,你是走是留?走的话是去哪?”

“子期这次来军中,只是来历练的,三日后就回家乡了!”

张军医点点头,“以子期之能,留在军中确实浪费了些!回去后,可得好好苦读,将来报效国家,替百姓做多点好事!”

“是!遵命!”纪子期行了个军礼,逗笑了张军医。

回到小帐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杜康在杜峰帐前走来走去,一副焦急的模样。

纪子期虽不待见杜峰,对杜康还是有些感情的。

虽然之前娇娘的事情,令她对杜康多了些不满,但这些早已随着战争而烟消云散了。

见到他这副样子,纪子期上前问道:“杜康哥,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吗?”

杜康急道:“少爷不知去哪了?”

杜峰不见了?这么大个人,怎么会?

纪子期心底不以为然,面上还得装出安慰的神情,“杜康哥,你别急!将军这么大个人,战事又已结束,不会有什么事的!

也许是跟军中将士道别去了!”

杜康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反而更担心:“我半个时辰前碰到李将军身边的侍卫李好,他说少爷和李将军几个一起喝酒,被灌醉了!

李将军便派他送少爷回来了!而后他叫我快点回来照顾少爷!

我回来后,进帐一看,发现里面没人!又问小丁,小丁说少爷回来后没多久就出去了,没再回来!

我怕出事,出去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人!

子期,你说,少爷到底去哪了?”

杜康急得团团转,不待纪子期回答,又道:“不行,子期,我得再出去找找!你有时间,也帮着去找找!”

说完,便招呼小丁和他一起走了。

纪子期的“好”字便吞进了肚子里。

她想着晚上风大,准备拿多件外袍再出去。

刚掀开帘帐,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屋里没有灯,漆黑一片。

纪子期站在帐口,颤声问了一句:“谁在里面?”

没有人应。

纪子期想,这几日喝酒庆祝的士兵太多了,莫非是哪个认识的,想来跟她告别,所以留了些酒味在她帐里?

这么一想,她便大着胆子上前,点燃了油灯。

再往床上看去,杜峰正斜躺在她床上。

双眸紧闭,眉头紧锁,衣襟半开,一副难受的样子。

纪子期试探地喊了一声,“将军?”

杜峰没有回应。

纪子期想着去叫杜康,但杜康刚走,又不知他去哪了。

看着杜峰难受的表情,便上前两步,又轻唤了声,“将军!”

杜峰还是没回应。

纪子期心想,他这是喝醉了吧!

她走到床边,看到杜峰脸上没有被胡子遮住的地方,一片绯红,身上酒气更浓。

走得近了,才看到杜峰的眼睛半阖,站着的纪子期不知道他这算是睡着还是醒着。

她伸出手在杜峰眼前晃了晃。

忽然一股大力扯上她的手腕,猝不及防的纪子期整个人倒向了杜峰的胸膛。

杜峰一个翻身,将纪子期压倒在了床上。

纪子期大惊失色,未被捉住的手,拼命想推开杜峰。

可那点小力气使在杜峰身上,丝毫起不了作用!

不几下纪子期就开始喘气了。

她停下来,望向杜峰,发现杜峰的眼睛虽炙热幽深却清明一片,根本不像一个醉酒的人。

绵密急促的气息带着酒味扑到她脸上,很不舒服。

纪子期有些恼怒,“将军!你这是何意?”

身下的人因为刚刚的挣扎面色潮红,双眼含着丝丝水意,小巧精致鼻尖因为呼吸轻微煽动,带着一股香甜的气息,杜峰忍不住想靠得更近。

纪子期见他的头离她越来越近,大惊之下又用力挣扎起来。

杜峰眼里的黑色似要溢出,他伸出一条腿压制住不断扭动的纪子期。

纪子期彻底无法动弹了,她感觉到身上男人的体温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重。

她用力咬住下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杜峰的目光瞬间被她紧咬住的红唇吸引住!

他也曾幻想过,如若他咬上去,会是什么味道!甜甜的、滑滑的、软软的?

杜峰的头越来越低,眼看就要吻上她的唇!

纪子期未被捉住的另一只手猛地覆上了自己的唇,只露出一对圆溜溜的大眼。

男人火热的唇碰到了她的手背,烫得她心中一颤。

杜峰不满的将纪子期的手高举过头顶。

现在的纪子期完全没有了任何的阻挡。

怎么办?怎么办?纪子期焦急不已,杜峰真的是喜欢男人!

她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杜康的话浮现在耳边:“杜家五代单传,夫人还等着抱孙子……”

她大叫出声,“将军!杜家五代单传!夫人还等着抱孙子!”

杜峰的脸定住,离她不过寸许。

纪子期盯着眼前放大的脸,久了觉得有些难受,便将脸转向一边,快速道:“将军!我是男子!我已经说亲了!我喜欢的是女人!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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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苍奇略一停顿,“经过这次失利后,你皇祖父会坚定立场,向黎国投降!”

苍奇没说口的话是,以他对杜峰作战风格的了解,那是一个杀伐果敢的人!

此次定会斩下他的头频,送给他性子绵软的皇兄,逼迫他早日下定决心!

这边杜峰正在同各位将军商议,如何处置这次俘虏的苍月国王爷和将军。

苍奇猜的没错,杜峰的想法,确实是打算斩下他和苍月国将军二人的头颅,逼迫苍月国皇帝尽早决断!

其他众位将军面面相觑。

虽说他们在战场上手起刀落,不知杀死了多少敌军!

可从来没有杀过皇族中人!

在他们的观念里,这皇族中人,是受老天特殊眷顾的,哪怕身为俘虏,也应该受到尊敬!

他们想着最多是用这皇族中人去恐吓一下对方,换取些许好处,从没想过要取人性命。

所以当杜峰用寻常平静的语气,说要斩那二人头颅,就像斩两个普通的士兵头颅时,那些将军们一时都沉默了!

这时,有士兵来报:“将军!有人进了俘虏营!”

“谁?”

那士兵略犹豫了一下,“您手下的送信使,阿夜!”

阿夜?杜峰眉头一皱,想起初见那苍月国王爷时,就觉得有几分眼熟。

这一说,倒觉得二人有些相像了!

他面上神色不变,沉声吩咐:“速提他二人来见!”

“是!”士兵领命而去。

沉浸在重逢惊喜中的苍奇和阿夜,毫无防备的,被突然进帐的几位凶神恶煞地将士捆了起来。

阿夜边挣扎边怒吼:“我是杜将军派来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苍奇知道,阿夜是被人发现了,淡淡唤了一声,“阿夜!”

那望向阿夜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心和坚定,无论如何,他也要保住阿夜的命!

阿夜回望他,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停止了挣扎,身形一直,厉声喝道:“本殿下既不是你们的战俘,也不是刺客或奸细,你们有什么资格绑我?”

那拿着绳子的大汉楞住了,殿下?什么殿下?

阿夜全身散发出贵族威严气息,小小身板站立在那,骇住了一群身材高大的莽汉。

为首的那人多少有些见识,见阿夜与苍月国王爷,相貌气质有几分相似,心中便猜想,莫非这阿夜也是苍月皇族中人?

想到将军只吩咐提他二人去见他,并未说如何带他们去!

当下便挥挥手,让人解了那王爷身上的绳子,坐了个请的动作,“王爷,阿夜,将军有请!”

说完便带头往外走去。那些将士让出一条路,将苍奇与阿夜团团围在中间,插翅难飞。

苍奇本也没想过要逃走,看到这阵势,面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和阿夜一起随带头那人朝杜峰帐走去。

这边杜峰营中有位将军,见他派人去提苍月国王爷和阿夜,试探问道:“这阿夜是纪文书带来的,不知这纪文书又是何身份?”

秦日勉和邱李二位将军,都狠瞪了那人一眼!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纪文书是奸细?哪个奸细会在敌军中,立下如此大的功劳?

若真是苍月派来的奸细,苍月军队的实力早就大增,他杜家军怎会是对手?

没脑子的家伙!

那人瑟缩了一下,心中嘀咕:老子也不是怀疑,只是按例也要问个清楚明白才是啊!

杜峰也想到了这点,当下没有丝毫犹豫,“小丁,去伤患营把纪文书找来!”

苍奇和阿夜来到杜峰帐中,杜峰起身拱手行礼,“见过奇王爷!”

又用眼神望向阿夜,“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阿夜知道已无法隐瞒,直接表明了身份:“本殿下是苍月国皇太孙殿下,苍夜!”

杜峰嘴角勾起,拱手双行了一礼,“见过皇太孙殿下!”

阿夜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其他将军见平时聪明讨喜的送信小子,摇身一变为贵气逼人的敌国皇太孙殿下,都有些不敢置信!

阿夜虽然还是阿夜,气场已完全不同!

他此时已无须掩饰自己,身为上位者的气势全开!除了杜峰外,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军们,心中都有些凛然。

苍奇拱手回礼:“见过杜将军!”

杜峰一指他身边的太师椅,“王爷请坐!”

苍奇笑道:“杜将军客气!本王虽为王爷,此刻在杜将军前,却为俘虏!即为俘虏自要有做俘虏的自觉!”

杜峰也不勉强,自行坐下。

苍奇向他再行礼,也不拐弯抹角,“杜将军,本王知晓将军一心想结束战争的心思,也明白将军将会如何让我国皇帝妥协,本王愿一力配合,绝无怨言!

只是皇太孙殿下年幼,来到杜将军帐下也是巧合,并不是有心来刺探军情!

还请将军看在他年幼的份上,放他一马,送他回苍月国!本王不胜感激!”

阿夜此刻却忽然间明白了苍奇话中的意思,他挡在苍奇面前,戒备地盯着杜峰,“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五叔祖?”

杜峰面上表情看不清喜怒,“还在商议中!未有最后定论!”

阿夜急道:“放我五叔祖回去!本殿下留下来当你们的俘虏!”

杜峰嘴角勾起,“殿下虽然金贵,份量却有些不足!”

“你!”阿夜怒瞪着杜峰。

苍奇知道他们此时此刻,根本没有同杜峰谈条件的筹码,“那一切等将军定论!本王只求将军能将本王刚说的话,放在心上一二!”

杜峰还未回应,帐外小丁报道:“纪文书到!”

纪子期一脸茫然的进到帐内。

杜峰和众位将军在一边,阿夜和另一陌生男子站在一起。

而且,那男子的五官与阿夜有些相似,莫非是阿夜的亲人找到了这军中?

但,这有必要惊动杜峰和各位将军吗?

纪子期心中猜测,手上动作却不停,向众人行了个礼,“将军好!众位将军好!”

然后用眼角瞟向阿夜,想询问他怎么回事?

阿夜有些心虚,不敢与她对视。

若说这营中,隐瞒身份的阿夜觉得最对不住的人,就是纪子期了!

而且说不定,她还会因为他的身份问题,被他连累!

苍奇对纪子期充满了感激!若不是她,阿夜说不定早已横尸街头!

纪子期正疑惑阿夜为何不理她时,杜峰淡淡的声音传来:“纪文书,你可知你带回来的阿夜是何身份?”

是何身份?阿夜从不明说,但从他讲的事情里,可以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子期不知!”

杜峰表情似笑非笑,“阿夜便是苍月国皇太孙殿下,苍夜!”

怎么可能?纪子期猛的抬头,却是看向阿夜!

阿夜咬着唇,缩着肩,不肯抬头与纪子期对视,一瞬又回到了以前的阿夜。

他的不言不语便是默认,知道事情真相的纪子期心中震憾。

她知道阿夜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没想到他竟然是苍月国皇太孙殿下!

她运气也太好了点吧!随便出个门,就捡了个天潢贵胄回来!

纪子期并未想过,阿夜身为苍月国皇太孙,身份暴露后,会给她这个带他入营的人带来什么麻烦?

她只担心,两国现正交战,阿夜无声无息在军营中待了两个月,怕被有心人误认为是奸细,而惩处他。

特别是那些战死士兵的战友或亲友,他们心里恨极了苍月国人,连带的,肯定也会恨上阿夜!

但她知道阿夜根本都不想回苍月国,又如何会与他们联络呢?

可是她相信没用,重要的是要杜峰要相信才行!

纪子期转向杜峰,哀求道:“将军!子期可以发誓,阿夜离开苍月国来到黎国,事出有因,并不是有意的!他绝对不是奸细!子期可担保!”

阿夜未想到纪子期知道真相后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担心自己受到牵连,而是担心他会被处罚。

鼻头一酸,眼眶顿时含上了泪,心里却像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

苍奇也未料到纪子期,会直接出面替阿夜求情,心道,难怪阿夜话语中对她多有依赖,看来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各将军神情各异,杜峰的神情也有丝异样,“纪文书,你现在要担心的,不应该是如何帮你自己洗脱嫌疑吗?”

纪子期不解,“嫌疑?什么嫌疑?”

杜峰静静道:“嫌疑一、不知情的情况下,带敌国探子进入军营,犯识人不清之罪!

嫌疑二、与敌国勾结,带敌国探子进入军营,犯通敌叛国之罪!

嫌疑三、本身为敌国派来的密探,带敌国探子进入军营,打探我黎国军情,犯私窃他国机密罪!

纪文书,这些你没想过吗?”

营帐里顿时陷入一阵安静。阿夜正欲替她辩解,苍奇拉了拉他衣袖,示意他暂时不要出头。

纪子期正色道:“回将军和各位将军,子期之所以未想过自己会有嫌疑,

其一、子期相信阿夜绝对不是奸细;

其二、子期在军中时日虽不长,但所作贡献有目共睹!

若之前分箭、计算风速、新账本、大数预策这些方法,苍月国军队帅先采用,今时今日,谁胜谁负,恐怕还未知!

其三、苍月国难道真无人了吗?会派出不会洗澡、不会穿衣、不会梳头,聪明又倔强,尊贵而年幼的皇太孙殿下来黎国当奸细?

各位将军明察秋毫,必会知道子期所言真假,所以子期从来不曾担心自己!

只是阿夜身份特殊,现又是非常时期,请念在阿夜年幼,又与各位相处一段时间的情份上,能从轻发落!”

阿夜刚听到纪子期斩钉截铁地,再次表示自己不是奸细时,又差点感动得落下泪来。

可后来听到她开始揭短,眼泪还没掉下,心中就忍不住恼火了起来!

偏偏五叔祖还在旁边闷笑一声。

阿夜心中磨牙:你个女人!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干嘛要掀小爷的疮疤?小爷现在早就会了!

杜峰看着挺直在那,一板一眼,红唇一张一合的纪子期,想起好似已有好多日未见,不由有几分走神!

纪子期说完后,杜峰发现自己刚光顾着看她,都没听太清楚她说了些什么!

杜峰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走神,“各位将军如何看?秦将军?”

被点到名的秦日勉抓抓头,“子期是肯定没问题的,这各位将军心里肯定有数!

否则就像她说的,若她的那些功劳全部在苍月国实施,咱们杜家军恐怕还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阿夜,”他看一眼阿夜,在阿夜清亮的眸子下不由撇开了眼,“这些日子里,军营变化甚大,苍月国却一无所知,还是用老法子来打仗!所以老秦我也相信他不是探子!

只是他毕竟是苍月国皇族人,老秦我可以不追究,只怕营中兄弟不肯放过!

所以,还是请将军定夺吧!无论怎样,老秦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秦日勉第一个主动表明相信纪子期和阿夜,但对阿夜的处置由杜峰决定后,其他各将军也纷纷表达了类似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