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的垮着脸,恹恹的开口:“我知道我脾气不好,但是生气的时候脑袋里就空了,只想着怎么发泄了。”
苏木摇摇头,喟叹一声:“年纪太小,为人处世的经验太少,不知道怎样有利的反击,记住我的话要冷静,切不可莽撞,在自己处于弱势的情况下要退为进。”
秦苗苗低低的应了一声,她的脾气确实要改一改,在这个吃女人不吐骨头的社会,自己这脾气确实要吃亏。
不过让她很意外的是苏木也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比自己在现代的年龄也大不了多少,可是却要比自己成熟的多。这古人果然早熟。
秦老爹回到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看什么都不顺眼,秦母正在灶台边做饭,三丫带着几个妹妹在院子里玩,看到秦老爹黑着一张脸进来,孩子们各个吓得低着头溜回了屋子。
秦如画一如往常一般放松休闲,躺在门口的摇椅上磕着瓜子,见到秦老爹回来懒懒的叫了一声爹。
秦老爹白了一眼秦母,坐在秦如画身边,诶声叹气。
秦如画把自己手里的瓜子放下,瞄了一眼秦老爹,试探着问道:“怎么了爹,那个死丫头跟你记仇了,不肯给钱?”
“哼,何止是不给钱,还要拿扫把打我呢,都怪你娘!养了那个不孝女!”秦老爹越说越气,看着秦母的眼神也越加怨毒。
秦如画坐直了身子,眉毛一挑,故作惊讶道:“她还敢打你,爹你就这么算了?”
“不算咋整,老二好对付,她那个女婿可不好缠,凶的很!”秦老爹回想起苏木当时的神情现在还觉得胆寒。
“爹,你在家,我去,我一个女的他再凶还能怎么样?总不会动手打我的。”秦如画从摇椅上起来,掸掸身上的瓜子皮,撑撑小袄的衣襟,一步三摇的冲着门外走去,其实她本是不愿意去的,眼看着自己的瓜子和粳米都见了底,她可吃不惯那些糙米饭,一天不嗑瓜子就心空,所以她得去弄点钱,买瓜子和粳米。
秦如画走的慢,一盏茶功夫就能到了路,她生生走了一个时辰,到苏木门外时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此时秦苗苗正在背书,摇头晃奶的根本没有注意到秦如画已经进院了,秦如画站了半天,见秦苗苗也没有看见自己。
狠狠的剜了秦苗苗一眼,故意使声咳了咳:“咳咳,妹妹看书呢?”
秦苗苗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书险些掉在地上,带看清来人,秦苗苗眼里的怒气渐渐升腾,阴魂不散,老的走了小的又来了。
阴云密布,一点风都没有,空气憋闷的让秦苗苗想要脱下衣袍光膀子。
这古代什么都好,唯有这闷热的夏天实在熬人,空调电扇一样都没有,就连雪糕冰棍也是做梦才能尝尝。
坐在篱笆院门口的大树下,秦苗苗手里蒲扇翻飞,晃的手腕发酸也没有觉得凉爽几分。
回头睨了一眼苏木,气定神闲的为病患诊脉,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闷热一样。
自从上次县太爷上门感谢被村民认出以后,苏木的病人有多了几层,以前多是些穷苦的村民百姓,现在一些商贾财主也纷纷过来求医问药,所以苏木在附近几乎已经垄断了医药行业。
秦苗苗多数时候回在一旁打打下手,帮帮忙,苏木闲暇时不仅会让她背医书,还会教她认识一些药材,熟识一些药性,苏木说秦苗苗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学什么都来得及,只有掌握了生存的本领,才能将自己的命运攥在手中。
今天是天气太热,秦苗苗瞧着看病的人不多,她才在树下偷会儿懒。
秦苗苗对着苏木努努鼻子,又开始用力抡起了手里的蒲扇。
忽然她眼角瞥到一个身影,走路摇头尾巴晃的,甚是熟悉,定睛一看,冤家路窄!竟然是她那个丧尽天良,将她卖了又卖的的爹爹!
秦苗苗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几个病患,一阵风儿般的刮进院子里,抄着个扫把就冲了出来,眼神凛冽,看着秦老爹的目光中带着恨,淬着毒,跑到秦老爹身边二话不说抡起手里的扫把就往秦老爹身上招呼!
秦老爹本来带着讨好的笑,他是昨日才逃荒回来的,听到村子到处都在夸赞苏木,说是看病的人踏破了门槛,就连县太爷都亲自上门感谢,一听苏木有了这么大的出息,他想着过来讨好,这次逃荒将家里的银钱花个干净,他就想顺便再向秦苗苗讨要点。
身子一偏躲过秦苗苗的扫把,脸上笑得虚伪又贪婪:“苗苗啊,是爹,咋还生爹的气呢!”
秦苗苗一招打空,一招又起,秦老爹觉得总这么躲来躲去的不是办法,干脆一把抓住扫把继续赔笑着:“爹把你留下都是为了你好,再说,我以为你真看上那个何菜头了,所以也没敢阻拦,你知道爹一向疼你!”
未等秦苗苗答话,站在她身后的苏木轻蔑的嗤笑一声。看到秦苗苗怒气冲冲的拿着扫把他就已经跟了出来,眼神揶揄的看着秦老爹,秦老爹这趟过来的目的他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秦苗苗手里的扫把被秦老爹攥住,一时半会儿抽不出来,便开口骂道:“你也配说是我爹?我差点被那个何菜头打死,少在我这假惺惺的,你赶快走,不然我就打的你满地找牙。”
秦苗苗这么一嚷嚷院子里的病人纷纷看了过来,只是各个摇头叹息,对着秦苗苗指指点点。
“这丫头太不孝顺,苦了这位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