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看了秦苗苗一眼,毫不迟疑的点点头:“收,你卖什么药材。”
秦苗苗将布袋拿到身前挽开布袋口:“牛夕,都是晾好的。”
掌柜看到秦苗苗一下拿出这么多显然有点吃惊,伸手抓了一把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又拿起一片段放在嘴里尝了一点,似乎很满意:“倒在簸箕里我看看上下一致不?掺没掺假。”
秦苗苗依言将布袋里的牛夕全都倒下大簸箕里,掌柜的蹲下身子上下翻看了一遍颇为满意:“挺好,上下一致,怎么一次挖了这么多?”
秦苗苗笑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价钱:“掌柜的,多少钱一斤收?”
掌柜的还在翻看检查,沉吟了一会儿:“成色很好,而且都是新挖的,没有掺陈货,我给你一两一一斤,这可是高价了。”
听了掌柜的报价,秦苗苗心里雀跃起来,真是高价呢,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有些为难:“掌柜的,有别的铺子给我一两二,我还没卖呢。”
掌柜的站起身,拍拍手掌,一副说教的架势:“姑娘,你年纪小有所不知,给你高价再给你少些斤两,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这做生意秤杆上的门道可多着呢,我这手头稍稍松一松或是紧一紧,少给你个一二斤你都不知道。”
这一点秦苗苗早就想到了,于是反问:“老板,你不会也糊弄我吧。”
掌柜的皱起眉,因为秦苗苗的怀疑他而有些不悦:“诶,你打听打听去,我林药匣子做生意最讲诚信,缺斤少两糊弄人的事我可从来不做!”
“行吧,我也相信林掌柜就卖给你吧。”秦苗苗爽快的答应。
秤过斤两算好帐,林药匣子将银子付给秦苗苗,还不忘叮嘱:“小姑娘,你一个人来可别把一银子放一个口袋,这钱可不少,世道不太平,分开放,外一遇到坏人你也不至于全被抢去。”
秦苗苗觉得林药匣子说的在理,把银子分开几份放在身上,谢了又谢出了药材铺。
走在街上的秦苗苗觉得自己身轻如燕,真个人轻飘飘的好似要飞起来一般。
赚钱了!秦苗苗决定消费一下,将零头三钱五的银子拿出来,买了十斤粳米,十斤糙米,还有油盐,先把粮食的问题解决。
路过熏肉店的时候,店里的香味勾的她口水直流,怎么也迈不动步,进到店里包了两只酱肘子付了银子。
本来想把这银子都花了,但是又觉得暂时不缺什么,其实是有些舍不得。毕竟这银子赚的不容易。
等着大家一起往回走,秦苗苗觉得回去的路似乎没有那么累了,果然银子能使人强壮,特别是自己辛苦付出得到了回报的银子。
回到山脚下,秦苗苗脚步有些犹豫,顿了顿还是往苏木的院子走去。
今日苏木到是在家,盖着个兔毛短被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书呢,身旁的茶壶还冒着热气,看书品茶好不惬意。
见到秦苗苗大包小包的进来,有一瞬间的意外,未等秦苗苗开口先出了声:“大包小包的逃荒了?”
春种,夏忙,秋收,冬藏,飒飒秋风凉意袭人,转眼间秦苗苗已经来到这里快一年的光景,秦苗苗躺在床上回想着小一年的光景,感慨颇多,收获就别提了,毛都没有,从身无分文,到负债累累,只用了小一年的时间。
秦苗苗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负收获发展下去,是时候表演她真正的技术了。
初冬黑夜变长,天亮的时间也晚了许多。
天刚刚泛白,秦苗苗早饭也没吃,扛着木铲奔着开荒的药田而去。
草皮被几场霜打过以后变得枯黄,晨露结成了薄薄的冰晶,踩上去又湿又滑。
好在开荒的药田就在家附近,几步路就走到了。若是再远些秦苗苗的裤脚就要湿透了。
秦苗苗走的小心,豆包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横冲直撞,撒着欢儿的跑,它现在已经长成大狗,虽然伙食都差不多,但是它可比秦苗苗壮多了。
现在出门秦苗苗都不敢再拿绳牵着了,豆包用力一拽就能给她拽个趔趄。
来到地头,三种草药已经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最东边的几根垄种的都是牛夕。
黄芪和白芷长的也很好,明年夏天也能收获不少。
牛夕取根果,所以要用木铲将根部的泥土全部挖开,而且还尽量要将它们整根取出。
这些根果长的大小不一,深浅也不一致,所以挖起来着实费力。
秦苗苗手脚不停一上午不才挖了三分之一的地垄。
坐在地头歇脚,看这竹筐里的收货秦苗苗觉自己似乎没有那么累了。
只是她的手指乎满了泥土,因为挖药材的时候高兴,也不顾得什么脏不脏的。
近半亩地的牛夕秦苗苗贪黑才挖完。
累瘫的秦苗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只胳膊软的和面条一样抬都抬不起来。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凉凉的月光,听着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她实在是打不起精神做饭了,所以饿一顿就当作减肥吧。
豆包今天也很乖,知道秦苗苗累,不会给自己做饭,它就自力更生,独吞了一只野兔,两只山雀。
此时的它满足的蜷在床脚下,秦苗苗没有睡着它到时先打起了呼噜,秦苗苗觉得自己可能是给豆包看家护院的。
新鲜的药材拿去卖是没有人会收的,所以秦苗苗要粗加工一下。
将挖回家的牛夕一篮子一篮子背到河边,漂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