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那歌声还在继续。

东方婧循着声音朝着大殿深处走去，每走近一步，那声音就会放大一倍，像是故意唱给她听的似的。

冬梅的眉头蹙成了一团，心中忧虑不已。

“嚓嚓——”

“咔咔——”

歌声在一扇巨大的屏风面前戛然而止，而屏风后头还不时传出奇怪的声响。

明明是大夏天，这秋蝉苑却阴风阵阵。

东方婧不惧鬼神，还在朝前靠近，冬梅慌忙快步上前，顺手将披肩给她披上，皱眉道：“主子，这地方怪邪气的。既然乐嫔娘娘已经派了人过来通知，咱们就别进去了吧？眼下只有奴婢一个人保护主子，也不知道这秋蝉苑深处到底是人是鬼……”

“自然不是鬼。”东方婧勾唇浅笑。

“人比鬼更可怕！”冬梅警告。

东方婧又道：“还能比沈昭瑜更可怕么？沈昭瑜的手上已经沾了太多鲜血，可这秋蝉苑，虽说是闹鬼闹了很多年，那只‘鬼’到底没杀过任何一个人，这秋蝉苑附近，甚至连个‘自杀’的宫女都没有。”

冬梅垂眸，不再答话。宫中的规矩，主子处死犯了错的宫女，都会找个“自杀”的理由，强行塞到那无辜的宫女头上。秋蝉苑良妃，据说生前是个性情温婉的主儿，别说是杀人了，就是罚人都是鲜少有的。

绕开前厅，东方婧直奔正殿而去。

今日的天气不太好，方才明明还艳阳高照，转眼工夫便阴云密布，原本敞亮的大殿，瞬间阴沉了下来。

“愿为君赴汤蹈火，愿为君背负骂名，哪怕生灵涂炭，毁这如画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