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迷彩服的消瘦身影呼哧带喘的跑过来,竟是昨晚上借了我们一万块钱的钮涛,钮涛满头大汗,冲着我干笑:“朗哥、皇上,听说你们今天开业。”
钱龙蔫坏的打趣:“别送礼哈,人来了就行。”
钮涛尴尬的缩了缩脖颈说:“我也没钱送礼,我寻思你们今晚上肯定很忙,寻思过来一块帮帮忙。”
我搡了钱龙一下,递给他一支烟问:“老娘的病情咋样了?”
钮涛接过烟,干咳两声说:“还在医院,暂时稳定下来,我姐和我爸照顾着呢,朗哥你别跟我客气,有啥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招呼,能干不能干的,我都行。”
杨晨乐呵呵的说:“那走吧涛哥,先陪我一块去拉两车啤酒去。”
钮涛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问题。”
我沉寂几秒钟后朝着钮涛说:“涛儿,我帮你是因为咱是朋友,你千万别有任何心里负担。”
钮涛吐了口浊气说:“我懂朗哥,但我这个人认死理,最难的时候你拉了我一把,往后有啥事我钮涛肯定冲在最前头。”
“没那么夸张。”我咬着嘴皮说:“涛儿,你记住我这句话,钱这玩意儿,只能应一时之急,但朋友可以应一辈子的急,往后你如果乐意把我们当成纯哥们处,哥几个铁定不会把你当傻逼看。”
钮涛沉默半晌后,使劲点了点脑袋。
就在这时候,一辆白色宝马车飞速开到我们门前,眨巴眼的功夫,张鹏和李俊峰从车里下来,李俊峰始终耷拉着一张狗脸,好像谁欠他两万块钱的丧表情,张鹏满脸堆笑的朝我摆摆手出声:“今天开业啊小哥几个?”
我连忙欠了欠身子,讨巧的打招呼:“鹏哥,疯子哥来了啊,快里面请。”
张鹏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我,笑呵呵的说:“不了,待会还有点事儿需要办,祝你们开业大吉呗。”
我迟疑片刻接下红包,假情假意的抻手道:“别介啊鹏哥,坐下来喝几杯酒。”
张鹏杵在原地没动,叼着眼珠子笑问:“你怎么不看看红包里塞多少钱啊?”
我微微一愣说:“一毛也是情,你们能来,我们哥几个脸上就有光。”
看我笑,张鹏也随之仰头哈哈大笑:“哈哈,你这孩子肯定学过五行八卦,一猜一个准,红包里还真是放了一毛钱。”
我顿了顿,装作没听到一般,继续抻手邀请:“礼不礼真无所谓,两位哥能过来给我们捧场,已经是无上荣光。”
张鹏巍然不动的立在原地,浑浊的眼珠子微微眨动两下笑问:“那我要是告诉你,我们过来不止是捧场,还想收点保护费,你还觉得脸上有光不……”
拨通侯瘸子的电话以后,我直接按下免提键,静静的聆听等待。
我已经做好了被他奚落嘲笑的准备,甚至于我甚至都想清楚应该怎么装一把孙子,电话那边的等待音“嘟。。嘟。。嘟。。”的响着,直至通话结束,侯瘸子都没有接电话。
见我脸上泛起一抹苦笑,钱龙拍了拍我肩膀说:“没接啊?那再打一个试试呗,实在不行,待会我给疯子打,你俩对话。”
“嗯。”我应了一声,再次按下侯瘸子的手机号。
听筒里再次传出“嘟嘟”的等待音,就在我已经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侯瘸子公鸭似的聒噪嗓音:“谁呀?”
我忙不迭开口:“侯爷,我是王朗!”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钟后,侯瘸子接着问:“什么事儿啊朗大佬。”
我干涩的讨好道:“侯爷您可别涮我了,我在您眼巴前底下顶塌天算根草,永远都是侄子辈儿的小孩儿。”
侯瘸子顿了顿,又问:“呵呵,有事吗?”
我慌忙说:“侯爷,我弄了家美食广场,今晚上开业,您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过来喝几杯,就在瞎子明的烧烤广场对面。”
侯瘸子绝逼没想到我会邀请他,稍稍有些意外的问:“今天么?”
我沉了口气说:“对,今晚上开业,求您务必赏个脸。”
侯瘸子沉吟片刻后说:“我现在人在市里,怕是赶不回去了,这样吧,我让张鹏和疯子过去一趟。”
我一副感恩戴德的语调说:“麻烦了侯爷。”
放下手机后,钱龙关切的冲着我问:“怎么样,狗日的来不?”
我苦笑着说:“他不来,安排疯子和张鹏过来。”
钱龙眼中微微闪过一抹莫名其妙的失望,挤出个笑脸说:“不来拉倒,反正面子咱给他了,他自己不要脸,谁也没辙。”
我俩正说话的过程,大门口处来了两辆“小客”和一台老款的奥迪a6。
紧跟着就看到刘洋兔子似的蹦下车,小心翼翼的拽开车后面,陆国康和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人打奥迪车里下来,两辆“小吧”车里也陆陆续续的往出走人,基本上全是西装革履的男青年和穿着工装短裙的女得。
“陆总。”我们一甘人忙不迭迎了过去。
陆国康仰头来回打量几眼四周,眼中带笑的说:“不好意思哈,今天公司开例会,稍微晚了一点,听说你们开业,我把咱公司的所有员工都喊过来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