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皇上集体卖了个菊呗。”我摆摆手,没接烟,指着嗓子说:“快冒烟了,你先下楼等我,我跟影姐说一声,马上就过来。”
打发走卢波波,我回到屋里,把钱龙给我的四万块钱,悄悄压在王影的枕头底下,完事换了件衣裳快步下楼,这钱我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可能是自私心理作祟,也可能是我期待王影睁开眼那一刹那可以看到钱开心的笑出声。
下车以后,卢波波正蹲在楼口和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聊天,那乞丐蓬头垢面,头发一缕一缕黏在额头上,满脸乌漆嘛黑的,穿件飘着棉絮的羽绒服,身上一股子馊味,正夹着一根烟咧嘴“嘿嘿”傻笑。
我踢了卢波波一脚问:“你二叔啊?”
卢波波撇嘴道:“狗屁,我刚才下楼,他管我要烟抽,我寻思闲着也是闲着就逗逗他呗。”
跟我说完话,他又朝着那乞丐挑逗:“你家是哪的呀?”
“嘿嘿嘿。。”乞丐也不说话,吞云吐雾的仰头傻笑。
“行了,别没屁隔了嗓子。”我搡了卢波波一下笑骂:“待会你俩别再摩擦出爱的火花。”
“走了啊哥们。”卢波波起身朝着那乞丐摆摆手道别,走出去没两步,他又掉头走回来,从兜里掏出半包烟放到乞丐脚下说:“留着慢慢抽吧,晚上要是冷的话,就去楼洞里睡。”
卢波波这个人向来善良,还在县城的时候,但凡碰到要饭的,或者搁地上跪着乞讨的,总会多多少少给对方块钱。
乞丐再次回应一阵“嘿嘿嘿。。”的傻笑。
“给烟不给火,你能逼疯他。”我掏出打火机随手丢给乞丐,看他笨手笨脚的模样,本以为他肯定接不到,没想到打火机刚一脱我手,他就敏捷的接到了。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问:“卧槽,你还会提前预判啊?”
“嘿嘿嘿。。”他把打火机和烟随手揣到怀里,完事笨拙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冲着小区口离去。
“预判个蛋,估计就是巧合。”卢波波拽了拽我胳膊催促:“走吧,耽误一分钟,少赚一分钟的钱。”
我静静的盯着那乞丐看,也就几秒钟的功夫,他就彻底消失在夜幕当中。
坐进车里,卢波波递给我一块口香糖说:“晚上喝酒了吧朗哥,嚼块口香糖,祛味还提神儿。”
我怔了一怔,自言自语的呢喃:“喝酒,嚼口香糖?”
卢波波白了我一眼,发动着车子道:“擦,你受啥刺激了,这不都是常识嘛,趁着还有时间,你抓紧时间眯两分钟,今晚上估计又是个不眠夜。”
我捏着口香糖说:“波波,你说女人嚼口香糖,算了,她不可能骗我的。”
说归说,可不知道为啥我脑子里还是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天晚上,钱龙把我送回住的地方就离开了。
像他来时候那样无声无息,只留下四万块钱和“大云”烟。
我倚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打了十几分钟盹后,又醒过来。
盯着旁边的钱和烟,想哭又想笑,钱是叶乐天赔的装修费,我不打算给静姐,毕竟这钱是用我一身伤痕换来的。
烟,估计是钱龙想提醒我,不要忘记曾经的情义,当年我俩刚被开除那会儿,经常聚在一块喝酒,每次喝多,我都嚷嚷等将来有本事了,一定要天天抽“大云”,抽一包烧一包。
我摇摇晃晃的跑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后,叩响王影房间的门喊:“媳妇,你回来没?”
屋里没有人回应,我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她房间里空无一人。
“媳妇?”我顿时有点慌神,赶忙扯开嗓门边喊边去其他房间找,来来回回溜达好几遍也没见到她人影。
“难道还没下班?”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半了,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拽开门打算去找找她,哪知道我刚下了两层楼,就看到她趿拉着脚步,扶着栏杆慢吞吞走上来。
我有些起火的接过她的挎包问:“你咋才回来啊?”
她两手挎住我胳膊,感觉很是疲惫的倚在我肩膀上,咀嚼着口香糖嘟嘴:“今天有个同事过生日,我第一天报道不合群不好,所以就跟着一块吃了顿饭。”
看她的模样,我心里头纵有一千个埋怨也顷刻间化作乌有,心疼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说:“要是太累的话,就别去上班了,我可以赚钱养活你的。。”
“别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拖油瓶好吗?”她扬起小脑袋,小脸微微涨红的轻声说。
我宠溺的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挑逗:“好好好,但往后可不准这么晚回来了,皇上那犊子等你一宿没等上,刚刚走。”
王影晃了晃我胳膊数落:“哎呀,你怎么不知道拦他呢,这两天他好像和媚儿吵架了,我看媚儿朋友圈发的东西都挺丧气的。”
说话的时候,她脚脖子没站稳,差点摔倒,我赶忙搂住她,皱着眉头,嗅了嗅,迷惑的问:“你身上怎么有股子酒味啊?”
王影嚼着口香糖,小脸通红的摇头说:“怎么可能,肯定是你喝酒的缘故。”
边说话她边在我脸上闻了闻,随即摆摆手哼唧:“就是你身上酒味太重了,待会好好擦擦身上,熏死人了。”
“说话的过程,我俩开门进家,她直接回屋,我不怀好意的尾随她进屋,可能真的是酒壮熊人胆吧,今晚上喝的稍微有点高,我脑子里竟然生出“拿下”她的念头。
王影脱掉外面的运动服,露出里面画着“皮卡丘”的米色t恤,迷惑的扭头问我:“咦?你干嘛?”
我厚着脸皮往她跟前又挪动两步,坏笑说:“我不寻思你上一天班挺累的嘛,想着给你捶捶背,揉揉肩。”
“切,肯定憋什么坏心眼。”王影歪着小嘴儿,朝我丢个白眼,接着两手推在我胳膊上往出赶:“少来,快去接点水擦擦,浑身臭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