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挂——您是指,在昏睡咒之后,有人对我施了倒挂金钟?”
“恐怕是这样。”麦格顺势为她拨开了额头上的碎发,温和地说“这实在是一个非常恶劣的恶作剧。我现在不得不去和邓布利多见上一面。韦斯莱先生和格林姐将会送你去医疗室,好吗?”
贝蒂慢吞吞的坐起来答应着,她悬挂的心像块大石头似的沉重地落在地上。克莱尔终于停止了哭泣,韦斯莱家的男孩抱着她穿过走廊。她甚至还能听到接二连三的抽气声——这让她的头更疼了。
贝蒂僵硬地像一条干涸的死鱼躺着医疗室的床上。随着庞弗雷夫人为她检查身体,视线也变得逐渐清晰起来。高高的天花板上灰蒙蒙的一片,她甚至不能看清纹路。贝蒂在脑子里飞快地琢磨着这件事情,尽管她觉得自己胀痛的脑仁不太赞同她的决定,并且用一波波的疼痛感试图提出抗议。
她的一只手抬起来悬在空中,克莱尔忍着哽咽握住。并且让她喝了一些水,这让她更加有精神去思考。
提到倒挂金钟咒,她最先想到的人是尤菲米娅,那个被自己施了两次这个咒语的女孩,尤金·本森亲爱的妹妹。再来是加西亚,她似乎正虎视眈眈地想要报复自己。她们从不是敌人,却难以好好相处。
除了尤金之外,两个人没有任何相似点,或者说,除了他们都是一位斯莱特林之外,没有相似点。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恶作剧。
夜闯格兰芬多休息室,并且对她施咒?这可不大像一位斯莱特林的作风,除非她们疯了。贝蒂毫无头绪,她空洞的瞪着天花板出神,感到极度疲倦,所有的精力都耗光了。但什么也没看清,就好像她现在似的,被谜团包裹着,挣扎着,什么也看不清。
门开合了几次,她只是动了动眼睛。庞弗雷夫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雷鸣轰隆隆地响,还有克莱尔的啜泣和韦斯莱男孩跟她低语的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出声势浩大的交响乐。
“斯内普教授,你来的正好。伊丽莎白没有任何魔药伤害,但她也许需要一点儿缓和剂。我这没有剩余的了。”庞弗雷夫人终于肯停止了她刚才滔滔不绝的絮叨,简单的对着门口说。
猛的,周围的声音全都戛然而止了。
贝蒂能感受到斯内普正在走近她,他的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嗯。”贝蒂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茫然而好奇的转过脸去,对着那团黑色袍子心翼翼地笑了笑。
——这是斯内普觉得她最像莉莉的时候。也是他最分不清心理罪和爱情的时候。
他微不可见地倒退了一步。斯内普几乎就快忘了他到这来来得目的。他快忘了从莉莉到哈利他亏欠的罪孽;他快忘了,从答应邓布利多开始就注定一个人坚守的信仰;他快忘了日夜折磨着他的原罪。他差一点就忘了他做错的事,以为自己是可以被爱的。内心里迸发出一种极大的渴望,让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直以来都是渴望爱情和阳光的。他想,只是这个女孩极大的撩拨着内心深处的那点侥幸。
“谣言四起——目前为止,我听到最精彩的版本是特拉弗斯姐被施了夺魂咒。”斯内普把多余的想法泯灭在肚子里,他冷淡的用那种讽刺的语气平铺直叙着,似乎还带着一点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