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若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直视前方许久,随后摇了摇头,道:“白山的事……我当初的确袖手旁观,,我认为你父亲罪有应得,杀人焚尸才坐十年牢,已经属于轻判,为什么不把牢坐完,你有没有考虑过死者家属的感受?”
“杀人偿命没有错,但我父亲绝对不是凶手,倒是有些人,仗着家里有钱,杀了人,一天牢都不用坐。”白羽芊立刻反唇相讥。
“我说过多少次,我没杀人!”傅君若脸色沉了沉。
白羽芊瞪着傅君若,努力冷静了一下,问道:“我父亲的案子,本来跟你家完全没有关系,你们姓傅的却横加干预,那我就问你一次,怎么样才能放过他,真要等他死在监狱,你们就满意了?”
傅君若:“……”
“开门,我要下车!”白羽芊拿手拍着车窗,高声地道。
几秒之后,法拉利突然起步,“轰隆”一声,几乎是冲了出去。
离白羽芊公寓两个街区的便利店前,在白羽芊愤怒的呵斥下,傅君若终于把车停了下来。
连一声再见都不想说,白羽芊气冲冲地下了车。
站到人行道上,白羽芊顿了片刻,转身走进了便利店。
在店里绕了一圈,再出来时,白羽芊手上多了一个袋子,里面是一条全麦吐司和几罐蓝带。
白羽芊并没有注意到,那辆黄色的法拉利依旧停在她刚下车的地方,驾驶座上,有人点着烟,正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的背影。
拧着一袋东西,白羽芊脚步有些迟缓地穿过街道,往自己那间公寓走去。
白羽芊抬头,没想到傅君若还没走。
“既然是我把你送过来,当然也要送回去,我在楼下站了一会,怕跟你错过,就到这儿等了。”傅君若很多余地解释了一句,其实白羽芊根本什么都没问。
“叮”的一响,近处一部电梯的门被打开,白羽芊没理会傅君若,直接进了电梯。
医院的停车场,白羽芊上了那辆在晚上都嫌乍眼的黄色敞蓬法拉利,等到傅君若坐进来,白羽芊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我父亲……你们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他?”
“你什么意思?”傅君若反问,刚才因为白羽芊乖乖上车而露出的笑意,立刻褪了不少。
“郭夫人告诉我,因为你们傅家插手,老白的案子才一直翻不了,甚至我们申请保外就医,你们都不放过,”白羽芊目视着前方,嘲讽地道:“我今天就这事‘请教’过你家傅夫人,她并没有否认,真的的,现在才知道,监狱原来是你们家开的。”
傅君若的眉头终于蹙起来,原本打算发动汽车,这时却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白羽芊:“你说的事……跟我有关系。”
白羽芊也瞧着傅君若,一字一句地道:“怎么可能没关系,当初我在法庭上指控你谋杀,你妈那样子,恨不得吃了我,说你们不会报复,鬼才会信,只是你们姓傅的,报复的手段太下作!”
“如果你仍坚持我是凶手,就继续到法院控告我,”傅君若没有避开白羽芊的视线:“澳洲那边……我随时都可以回去。”
白羽芊仰头望了望天:“我记住你这话了,那么我现在问你,你们是用老白来教训我,还是拿他当人质想换取什么,不如把目的说清楚?”
傅君若没有回答,猛地将汽车发动了起来。
晚上的风有点大,还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傅君若这车速度也不低,白羽芊本来就有些怕冷,此刻迎着风,不由自主缩起身子,却不肯开口,让傅君若关上车顶蓬。
好在没一会,顶蓬还是阖上了,甚至车里的空调也被打开,温度明显调高了一点。
“听说郭家找你,是为了要你的肾?”傅君若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