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昨天发生的事,虽然费夫人的行为的确让人不能接受,可到底罪不在她,真正在背后作恶的是另一个女人,所以我父亲并没打算追究费夫人,这一点,你们尽可放心,”白羽芊看向费先生,想了想后,又道:“还有,其实昨晚我和费牧已经谈到分手,的确,目前来看,我们的分手对彼此家庭都是一种解脱。”
“羽芊,谢谢你能这么体谅我们!”费先生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我也在想,或许是我给你们造成了困扰,”白羽芊颇为中肯地道:“也许没有遇到我,你们的生活会一直很平静。”
“不能这么说。”费先生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从一开始,我们两口子都很喜欢你这孩子,是小牧妈妈太自以为是,非要插手你家的家事,说实话,小牧没法跟你在一起,我们做父母的有很大责任。”
既然话都讲清楚了,白羽芊其实也松了口气,而这时,傅君亭又不耐烦地按起了车喇叭。
“费伯父,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白羽芊告了辞,在费先生五味杂陈的目光中,坐上了傅君亭的车。
被傅君亭送到舞团,白羽芊刚进更衣室,萍姐便跟了进来,也不说话,一直就在旁边盯着白羽芊看。
“不过翘了一天班,萍姐,你这么想我啊?”白羽芊半开玩笑地道。
萍姐也不回答,就一个劲打量白羽芊。
等到和白羽芊一块进了首席练功房,瞧着旁边没人了,萍姐终于开了口:“昨天你一早没来,我给你打电话又不通,后来问到了凝之那儿,才知道你爸和你都失踪了,听得差点吓死我了!后来下午打电话,知道你们被救出来,我这心才放进肚子里,你还好吧,你爸在医院怎么样了?”
白羽芊叹了口气:“我没事儿,老白要住院观察,大体上算虚惊一场吧!”
“凝之告诉我,是跟你妈还有费博士的妈有关?”萍姐凑近了问道。
白羽芊看了看萍姐,只能无奈地笑笑。
萍姐跑到门口,往外看看,随后把门一关,回到白羽芊跟前,道:“昨天团长也没来,少不了是为了他那位大嫂,刚才我上楼,正碰到团长,他还问你到了没有,我觉得吧,团长有话要跟你说。”
几乎能猜出团长想说什么,白羽芊唉了一声。
“别光顾着叹气啊,”萍姐瞧着白羽芊,问:“我多说几句,你介不介意?”
人家都这么说了,白羽芊只能回答:“有什么好介意的,就觉得吧,我有个女魔头一样的生母,让你们都见笑了。”
萍姐拍了拍白羽芊肩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能笑话谁呢,你妈……不,那位郭夫人我就不提了,凝之跟我讲了她的事,让挺让人无语,我是说费牧的妈,不管她的初衷到底是为什么,这回做了这么糊涂的事,真是把你们俩往火坑里推。”
萍姐的比喻,让白羽芊有些啼笑皆非,摇摇头之后,便开始做热身动作。
警局的立案手续并不复杂,只让白羽芊讲述了一下事发经过,警方做过笔录之后,随后白羽芊在相关文件上签好了字,整个程序也就结束。
十多分钟后,白羽芊和傅君亭一块站到了警局门口。
“你这就是把自己亲妈给告了,知道这叫什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傅君亭似乎忍不住不调侃白羽芊。
白羽芊笑了一声:“说的没错,我是坏人,你离远一点,别带坏了你这不懂事的小朋友。”
傅君亭白了一眼白羽芊,真就转身跑了,白羽芊好笑地看着,等傅君亭取了车过来。
而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白羽芊的视线范围内。
有人从车上下来,白羽芊无意中扫了一眼对方,不免愣住,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费牧的父亲。
显然费先生也注意到白羽芊,朝她点了点头。
有一瞬间,白羽芊考虑要不要避开,可转念一想,她也没有什么用得着躲的,心虚实在犯不上,这么想着,白羽芊也就站在原地,瞧着人家走到了跟前。
“羽芊,你过来了?”费先生主动地跟白羽芊打了声招呼,不过仔细看的话,表情多少有些讪讪。
白羽芊冲着人家笑了笑:“费伯父,您也来了?”
等寒喧完了,白羽芊感觉也没什么话要和费先生聊,便往旁边让了让。
“来办个手续。”费先生含糊地吐出一句,便要往里走,然而几步之后,他又停下来,转头看向白羽芊。
“羽芊,方不方便到旁边说说话?”费先生回过来,带着商量的口吻问道,并且明显在观察着白羽芊的神色。
“好的!”白羽芊答应得十分坦然,索性跟在费先生后面,一起往警局大院东头一处花圃走去。
等两人在花圃边站定,费先生低着头,却直接沉默了。
怎么说对方都是长辈,白羽芊也没好意思催促,耐心地等在那儿,想着人家总归会开口。
“羽芊,小牧回来了,你知道吗?”过了一会,费先生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白羽芊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费牧应该没有把在医院和他们父女碰过面的事告诉费先生,或许是怕因此引起他父母的不悦,想到这里,白羽芊不置可否地笑笑。
“不管怎么样,这次的确是小牧妈妈伤到了你们,”费先生长叹一声:“我老婆从年轻时就脾气执拗,认准了死理,别人怎么劝,她都不肯听,到现在吃了大亏,真是害人害己!”
虽然觉得费先生把费夫人分析得很透彻,不过白羽芊也不好直愣愣地附和,于是就继续在那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