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十串的烤串,配上两箱的啤酒,够三四个汉子吃上好几个小时的。
“那就来……十串的羊肉串,再来两瓶啤酒。”
招弟学着旁边的那哥们的样子,把一只脚放在自己的座位上,两手拿着两根一次性的筷子互相敲着。
“好嘞,马上来。”
店老板拿着的纸币也没有写上一个字,就麻溜的又小跑的回到了店里。
只听见店老板高亢的声音传来。
“十串羊肉串,两瓶啤酒。”
正当招弟一边敲着筷子,一边等着上桌的烤串的时候,一伙人也来到了这家烧烤店,在离招弟不远处坐了下来,招弟大概估摸了一下,应该有是三个人。
本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是在招弟看来这不平常。
因为这伙人各个要么光着膀子,要么穿着短袖衬衫裂着怀,而且不仅如此,从他们身上纹着纹身看来,应该是当地的小混混。
当这伙人落座之后,有几桌的客人也看出来不寻常,立刻就结了账离开了。
没多久店老板一手端着一个方形的铁盘子,盘子上放着十根烤串,另一只手拿着两瓶啤酒。
“您点烤串和啤酒都齐了,您慢用。”
店老板放下烤串和啤酒,习惯性的报了一下,报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招弟叫住了老板。
“等等。”
店老板又折回来疑惑的问了招弟:
“您还有什么需要的?”
招弟一边拿着开酒器,一边对老板说:
“五分钟后打电话给120,就说这里有十三个人腕骨骨折的人,去吧。
招弟安排好了,就离开了李凤英的家里,走在路上,招弟满腹惆怅,但又觉得欣喜。
招弟心里的惆怅并非是因为李凤英的腿,而是因为“母亲”这个词,从小没有感受过母爱的滋味。
这次招弟的心被这份伟大的母爱深深的撼动着。
今天下午招弟本来是去买菜做饭的,结果没买成,自己现在还饿着肚子。
招弟柔了揉自己的肚子,好饿啊,得找点吃的。
招弟一边走着一边观察道路两旁的饭店,别看招弟平时用钱的时候大手大脚的,其实她对自己很节省,节省到吝啬的地步。
买菜做饭是最节省的,但是现在可不行了。
突然间,招弟想到了前世自己只吃过一次的东西,那就是烧烤。
那时招弟流落街头,浑身破破烂烂不说,还脏兮兮的,披散着的头发遮盖着自己脸,让人无法看清她是人是鬼。
后来招弟早早的睡在了桥洞里,只因为睡着了就觉得不到饿了,可还是在半夜十一二点钟的时候,饿醒了。
于是招弟起身四处去找些吃的,可是,找了个把小时,都找不到一丝粮食,不管是垃圾桶里和还是饭店后门他们倒掉的残羹剩饭,都被别人抢夺干净了。
招弟只能挨着饿,四处游荡,希望可以找到一些漏网之鱼。
直到招弟在一家烧烤店门前停下,因为在烧烤店门口,摆着六七个圆形的塑料桌子,几十个塑料的板凳,而其中一张桌子上正有一个人趴在桌子上,而桌子下面东倒西歪着十几瓶已经被喝了空了的啤酒。
而招弟驻足的愿意,是因为这张桌子上还有不少没吃的烤串,那香味即使不饿的人闻到也会吃两串,更何况现在的招弟饿的几乎走不动路了。
人在极端的情况下,根本不会考虑什么偷抢拐骗,什么道德伦理,因为只有活着才会考虑这些,人都死了还考虑这些有什么屁用。
于是招弟慢慢的靠近着烤串,可是做贼心虚的招弟还是很担心这个喝醉了的人会突然醒来。
当招弟已经来到桌子前,整准备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烤串的时候,招弟犹豫了。
伸出去准备抓烤串的手,又缩了回来,反而推了推那人的肩膀。
那人咳嗽了两声,悠悠转醒,朦胧间感觉有人在推自己。
当这人抬起头想看看是谁在推自己的时候,竟然发现是一位披头散发,遮住了整张脸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