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冤枉啊阿姨,我怎么敢非礼你?”
听她这样说后,李南方可被吓坏了。
这次不是装的,是发自肺腑。
“你敢说你没非礼我?”
阿莲娜忽地站起来,瞪眼喝道:“是谁光着屁股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又是谁,敢用脚踢我、踢唯有胡灭唐才能踢的地方?”
试图和蛮不讲理的女人讲道理,并让她哑口无言,这可是比让狗不去吃翔还要难的事。
聪明如李南方,又怎么能不懂这个道理?
“怎么不说话了?”
气势上占据大上风的阿莲娜,又是冷笑:“是不是心里在想,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吧?”
“阿姨明鉴。”
这正是李南方也想知道的:“晚辈愚蠢,确实没看出您怎么会来这地方找我,还这么大的火气。难道说,是因为我让胡二叔出马,保住了吕明亮?”
“那算个屁事?最多,也就是给荆红命那小子一个面子罢了。”
阿莲娜说着,右手又伸向了踏在池沿上的右脚马靴,看来是想拿枪:“我来找你,是因为你给我们家,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大伤害。”
“什么?”
李南方愣了下,刚要问问怎么回事时,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失声叫道:“我知道了。维纳斯赌场的后台,是胡二叔!”
“小兔崽子,你总算是聪明了。”
阿莲娜阴恻恻的笑着,终于从马靴中拿出了那把沙漠之鹰。
枪口很随意的,在李南方脑袋上,心口,裆部点着,不住地冷笑:“行啊,你个小兔崽子。杀了我十数个精锐手下不说,还放火烧了我的大楼。加上被赌客在混乱中抢走的筹码,没有一亿三千万的美金,你是别想就这样算了。反正,我听老胡说,你兔崽子是金三角南区的老大,年纯利润就高达一个亿美金。”
顿了顿,她又说:“看在你还算和我家有些渊源的份上,就给你打个八折,赔偿一个亿就好了。”
真心话,阿莲娜和李南方张嘴要一个亿,还真不多。
就算不管博夫斯基等人的性命,只算维纳斯赌场大楼被焚烧殆尽,混乱中被抢走的筹码,以及重新修建时所用的花费,这段时间内不能开赌的损失,这些加起来,就足够一个亿美金了。
她不说这个还好。
听她这样说后,正在为踢了老胡老婆而彷徨的李南方,反而不怕了:“阿姨,能不能先把手枪,收起来,咱们友好的交谈?”
“你说。”
啪地一声,阿莲娜把手枪放在了池沿上。
李南方站起来,走进了旁边的更衣室内。
总是光着屁股和老娘们谈话,他感觉特别扭。
澳门居然也有卖立领中山装的成品店,工艺还不错,这证明赏给洗浴中心小弟的那一千块小费,没有白花。
李南方的声音,从虚掩着房门的更衣室内传了出来。
“阿姨,如果你是因为我杀了你的人,放火烧了你的赌场,才来找我算账的,那么你现在可以回去了。麻烦你转告胡二叔,我不但不会包赔你们的损失,我还要把所有参与贩卖闵柔行动的人——全部杀光!”
虽说眼前这位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阿姨,脾气有些火爆,长相也有些妖艳,一看就不是好人——可,她终究是能敢不齿荆红命的存在,也曾经帮李南方力保过吕明亮。
而且,刚才那一脚,虽说没有伤害她,但总算是让她颜面尽失。
阿姨的丰臀,就是随便能踢的吗?
这他么就是在摸老虎屁股好吧?
综上所述,李南方决定原谅她的无礼,再次当个尊老爱幼的晚辈。
阿莲娜冷笑:“哼哼,你抓着浴巾不要紧,可你总该把手术刀给我放下吧?”
“什么手术刀?”
李南方心中一惊,表面上却装傻卖呆。
刚才一脚把阿莲娜踢飞后,李南方刚迈步走出浴池,就看到一支沙漠之鹰浮出了水面。
面对这种大杀器的近距离威胁,完全是本能反应,李南方右手一抄,就把阿莲娜放在浴池池沿上的手术刀抓在手中。
虽说他不确定能用着刀子,那就算是有备无患吧。
“小兔崽子,你还敢和我装傻卖呆。”
阿莲娜又生气了,低声喝道:“你这是打算,我敢对你开枪,你就会把手术刀当暗器用,和我同归于尽的吧?”
“错了。
这位胸前已经有两个花生米凸出的阿姨,你可真错了。
你如果真敢开枪,我能保证能躲过你的子弹,你却躲不过我甩出去的手术刀。
所以,咱们不是同归于尽——就凭你这点小身手,还真没资格和我同归于尽。”
李南方心里说着,依旧装傻卖呆的笑着,抓着浴巾的右手一松,那把锋利的手术刀,就当啷一声落在了地面上,接着马屁如潮,滚滚而去:“阿姨,您真是慧眼如炬。我把刀子藏在浴巾下,居然没有逃过您的慧眼。由此看来,您老人家当年也是不逊荆红十叔的存在。晚辈,是甘拜下风。”
拍马中,夹带着荆红命,就是在提醒阿莲娜:“我尊重你,是看在荆红十叔和你那个男人的面上。不然,今天我非得把你按在水里。你虽然年龄太大了点,扑倒你有些倒胃口,可狠揍你屁股一顿,还是很有可能的。”
李南方并不知道,阿莲娜能说出他把手术刀藏在了浴巾下,不是看到他拿刀了。
而是发现放在池边上的刀子没了。
又看到他抓着浴巾的右手手势,有些别扭,这才马上推断出他藏起了刀子,准备与她同归于尽了。
这女人脾气,身手都很一般,但观察力却和她的身材相貌成正比,这也是让李南方吃惊的地方。
阿莲娜可不知道李南方心里,这些龌龊的想法,不然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开枪,而不是不屑的冷笑着,右手上扬,沙漠之鹰被她耍出了花,眼花缭乱。
自然又获得了李南方的大声叫好,如果不是得拽着浴巾,他肯定会竖起双手拇指的。
这样,才能彰显他对这位洋阿姨能玩一手好枪的佩服,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女人都有个毛病。
无论是十五的,还是五十的,在男人拍出马屁面前,没多少抵抗力。
果然,阿莲娜心中得意,却故作不屑的冷笑了声,趟着灌水的马靴,走出了浴池:“切,荆红命算什么,和我、和我家里那口子比起来?”
“那是,那是。”
李南方连连点头,心中却想:“你倒是快点说,你家那口子是谁啊。”
“想知道我家那口子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