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的身子,苍白的脸色,都恢复了正常,甚至还冲了两杯咖啡。
一杯推在了杨逍面前,笑了笑说:“坐下来,喝一杯再谈话,要有请调些。”
杨逍没有拒绝汉姆的善意,伸脚勾过一把椅子,坐在收银台对面,端起杯子只喝了一口,就吐在了地上。
依着他在中医上的造诣,别看只喝了这一小口,舌尖味蕾就能迅速分辨出,这是一种无毒的饮料,只是味道太怪了些,又苦又涩,哪有美酒好喝?
“唉,可惜了,这是我自磨的咖啡豆,来自古巴。”
汉姆看了眼地上,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加了两块冰糖在里面,用勺子缓缓搅动着,神情专注。
杨逍没有催他,只是满脸的兴趣,打量着店里的装潢。
汉姆慢吞吞喝完这杯咖啡时,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了。
这段时间内,俩人都没说话。
外面,也没谁进来,更没听到警笛的声响。
汉姆在喝咖啡时,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杨逍。
看他如此淡定后,彻底绝望了。
推开杯子,汉姆终于说话了:“你找我做什么?”
杨逍开门见山的说:“想和你要一个人。”
汉姆问:“是个来自东亚的女孩子?”
杨逍点头。
汉姆又问:“岛国?南韩,还是华夏?”
“她叫闵柔。”
杨逍直接说出了闵柔的名字。
闵柔的名字,可是相当华夏化的。
无论是岛国还是南韩,都没这么好听的女孩名字。
“我不认识。”
汉姆微微眯着眼,想了半晌,才摇头说。
杨逍笑了:“那,你认识澳门维纳斯赌场的卡拉维奇吗?”
“我知道了。”
听杨逍说出这个名字后,汉姆明白了:“这个闵柔,就是前几天刚从澳门那边‘订购’的,但现在路上,还没有来这边。”
“她现在什么位置?”
“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
“船只到了公海上后,就会变更身份。为确保途中的绝对安全,无论是发卖方,还是收购方,都不知道他们的确切路线,以及转换交通工具。”
“那她什么时候才会被运来这边?”
“我也不知道。”
汉姆笑着,摇了摇头。
杨逍也笑了:“那你都是知道什么呢?”
“我知道,今晚我会死。”
汉姆轻声说出这句话后,就死了。
他的死亡方式,与第一个店员的死亡方式相同,都是被杨逍一把掐碎了咽喉。
杨逍忽然发现,他现在特别喜欢掐碎人咽喉的感觉。
他能看出,汉姆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要想找到闵柔,得等。
心里叹了口气,杨逍站起来,戴上帽子,转身走向店门口时,看了眼二楼拐角处。
一张浓妆艳抹的女人脸,迅速缩了回去。
好端端的,忽然进来个人,二话不说,一把就将好心和他解释的员工咽喉掐碎了。
这是怎么个意思?
汉姆等人,都瞪大眼睛,满脸不相信的望着黑衣人。
“谁是汉姆?”
黑衣人出手杀了个人后,语气平淡,甚至还带有温和的磁性。
就仿佛他刚才什么也没做,进店来只是为打探谁是汉姆那样。
不过他这声问话,却惊醒了刚从烘培房内走出来的一个糕点师。
糕点师四十多岁,秃头,身材愧为健壮,估计拉去拍电影和汤姆汉克飙戏没问题,扮演个凶狠的大反派。
被惊醒的糕点师,看到瘫倒在地上的员工,捂着脖子扭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顺手抄起柜台上一个不锈钢盘,高举着虎吼一声扑了过来。
不锈钢盘倾斜着,狠狠削向黑衣人的脑袋。
这要是削在实在了,应该能把黑衣人的半截脑袋削下来。
只是不等他的钢盘砸下来,黑衣人已经半拧身,起脚。
一脚,就踢在秃头糕点师手里的钢盘上。
当啷一声大响声中,钢盘脱手飞出。
不等飞出去的钢盘砸到西边墙上,黑衣人踢出去的右脚,已经毒蛇般的后缩,再次暴弹而出,重重踢在了糕点师的下巴上。
咔嚓。
又是一声瘆人的骨折声响,糕点师的脑袋,忽然诡异的朝后。
他看到了自己的屁股,毫不费力的。
还没等汉姆明白过怎么回事来,黑衣人已经连杀两人了。
当秃头的尸体,咣当一声摔倒在地上后,黑衣人抬手摘下了头上的风衣帽子。
露出了一张英俊异常的东亚面孔,带着温和的笑容。
如果是在大街上,或者别的场合,这张脸肯定会引起妇女们的尖叫,以及男人们的妒忌。
但现在,这张很英俊,绅士的面孔,在汉姆等人看来,却比世上最可怕的魔鬼,还要可怕一百倍。
“你、你是谁?”
汉姆终于能说出话来了。
“杨逍。炀帝杨广的杨,逍遥自在的逍。”
杨逍郑重介绍完自己名字后,第二次问出了他要问的话:“谁是汉姆?”
汉姆等人压根不在意,也不明白什么杨广杨逍,他们只是被杨逍连杀两人后,却依然这样淡定自如给吓坏了。
“他么的,去死吧!”
又一个糕点师,清醒过来后大吼着,从腰间拿出了一把手枪。
欧美地区对于枪械的管理,一点都不严格,只要你精神正常,又有一定的赔偿能力,那么你就能拿到枪证,去枪店买把自己喜欢的枪,随身携带防身。
尤其经常加班到深夜才回家的糕点师们,腰里不别着把手枪,实在不敢走在资本主义的街头上。
这个糕点师大吼着,哗啦一声打开了保险,枪口对准杨逍,刚要扣下扳机!
一道银光,忽然从汉姆等人眼前闪过。
接着就是鲜血喷溅,呲出老远。
一把用来拿蛋糕的不锈钢叉子,深没到了这个人的咽喉里。
整个脖子都被刺穿了,力气也随着向外急蹿的鲜血消失,扔掉手枪就像第一个员工那样,双手捂着脖子,慢慢瘫跪在了地上。
“谁是汉姆?”
连杀三人后,杨逍有了明显的不耐烦。
刚从烈焰谷出来时,他对杀人还是很感兴趣的——
可现在,他却觉得杀人其实也不是太好玩,刚才糕点师喷出来的鲜血,差点弄脏了他的衣服。
“我、我是汉姆。”
本来坐在椅子上点钱的汉姆,颤声说着,浑身哆嗦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