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歹是个做大的,咋能……”马建国已经憋了个把钟头了,这临走临走了还说这样的话,好像她家闺女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一样。
说着,马建国就一瘸一拐的要追出去说说清楚,被马招弟拦了下来:
“爸,别理大娘,她本来就不讲理还不近人情!”
马建国满脸褶子顿时更深了几分:
“招弟啊,你到底干了啥?”
招弟微微一愣,可很快恢复了平静,毕竟这里头的事儿,父亲只知道片面。
“我啥也没干,白天就看看蘑菇,对了,再过三天的模样,我就得去街上卖蘑菇了!”
招弟说着,她是故意岔开话题的,毕竟,奶奶的过世在法律层面说和马玉华没有直接关系,可是,对于家人特别是眼前的父亲来说,那一定是个重磅炸弹。
说着,招弟就拎着篮子进了伙房,把蘑菇的根再切切,然后撕成条儿,锅里烧着热水,等着水一开,就下锅焯水。
“招弟啊,俺觉得你有啥子事儿瞒着俺,你说你玉华姐为啥被公家给领走了?”
马建国蹙着眉头进了伙房,招弟动作一顿,回头看着父亲,招弟知道,父亲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那天在老大家,你不是说害死你奶的是马玉华吗?一定是这事儿。
“爸,您暂时就别多想,等公家说话!”
招弟不知道怎么说,说白了,即便自己前世经过几十年的生活,可老一辈有句俗话说的很好。
长辈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特别是在人情世故上,招弟承认,她也瞒不住父亲。
马建国听闻此话,讪讪的点点头,转身挪回了卧室,晌午吃的五花肉炖蘑菇,他也没吃。
一下午,也没有出屋,招弟担心的喊了一声,父亲在屋里也会应声,所以,招弟没有过多的担心。
傍晚十分,马玉华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刘洼子村,根本不用刻意去打听,那些打牙祭的八卦硬塞进耳朵里。
马玉华因为还差半年才成年(这个年代十八岁才算成年),所以他的监护人宋英,和马建军被勒令罚款,赔偿损害公共财产,总共一万五千块。
其中包含招弟和瞎子的黄鳝苗损失费,以及评估了成年后依照市场价赔偿的费用,还包含培养以及人力劳动,都是按照市场价格评估的。
可是,这个数额对于,马建军家来说,那是一辈子都未必能赚到的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