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月娥气的镰刀使劲往地上一摔,坐在地上摸着脚腕子一边哭,还一边唱起来了。
那调调,招弟听的是好特么熟悉,这不是哭坟吗?
可这事儿哪里算完?晚上招弟正在准备晚饭,外头遛弯回来的马建国一脸铁青又担心的跨进门槛,对坐在院子里抽烟的陈磊打了一声招呼,进了伙房:
“招弟,你今儿个跟你宋大娘吵吵啥?”
招弟把手从菜盆里拎出来,甩了甩水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看着模样恐怕是宋大娘找父亲说过了:
“没啥啊,谁让她在背后说我的不是?”
马建国又怕这事儿被院子里的陈磊听见,毕竟这是丫头的不是,这种话,她怎么能乱说呢?影响多不好?
“你跟俺说说清楚,你跟谁学的这都是?”马建国压低声音说道,他现在不光是追究这丫头跟长辈吵嘴的事儿,而是这丫头好像学坏了:
“啥是麦地里藏汉子?啥是耕地又通下水道?你给俺说说,都是打哪儿学的?”
可对于当兵特训过的陈磊来说,他的五官敏感程度超出常人,怎么会听不到父女俩说的啥?
听到伙房隐约传来的这句话,陈磊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感觉有汗要流出来。
“耕地割麦子啊,通下水道,就是地底下挖的水沟,上头盖了石板儿,就叫下水道,咋了爸,宋大娘跟您说啥了这是把你给气成这样?”
招弟一脸认真的关心起父亲生气的源头,又若无其事的转身继续洗大白菜。
马建国一愣:“真的?”
“当然!”招弟说道。
“那……那麦地里藏汉子的话,你一个丫头家家的,也不能乱说啊!”
马建国老觉得哪里不对,可他还是相信自己闺女不会说那么不堪入耳的话,可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
院子里头的陈磊憋着一口气要笑,可见干爸一脸疑惑的走了出来,还给他彪烟,陈磊赶紧把笑又憋了回去。
马建国这个时候还在自言自语:“这丫头倒是跟谁学的?”
陈磊接过烟,赶紧掏出火柴给干爸上火。
马建国这才从疑惑中收回神智,回头对伙房里头的招弟吆喝了一句:
“明个是你奶的五七日,别忘了捎点儿香烛和草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