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在原地背着手胡乱的走了几圈,有些心事重重:
“没得救了,这还咋得能长上?妈拉个巴子的!”
“我说瞎子叔,你骂谁啊!”
招弟也不想为难瞎子叔,当下就起身要走,心里头揣着一块大石头,怎么办?
她这一生才刚开始,她不想残废,她还要开车,还要做生意,还要找父亲。
她都想好了,花光所有积蓄,也要把父亲找回来,要不然,这个家,根本不算家,难道不是吗?
“骂……骂……骂他奶奶的嘴儿!”
瞎子坑坑巴巴的一挺腰冲着天上沽了一口唾沫,顿时骂了出来:
“有个人医术挺高的,或许他行,但是……那个犊子货就是个后娘晚妗子,想起来一出是一出!”
“瞎子叔,您别上火啊。”
急的是招弟她自己好吗?为什么瞎子叔看见指骨的病况,这么激动?
反而叫招弟自己都觉得,这手废了就废了,又不是你的手废了。
“俺才不上火呢,又不是俺手废了!”
谁知道瞎子一甩胳膊,也不理坐在院子里的招弟了,转身进了屋。
“瞎子叔是不是神经了!”招弟就像是一片儿被晾干的红薯片,还不走,等着给碾成红薯面儿?
出了瞎子叔的门,招弟出了一口气,回到自家的时候,就远远看见门口有个黑影,就站在岔路口。
夜色下,这能看见有烟头儿随着吸烟的节奏,明灭闪烁着。
“你跑哪儿去了!”
陈磊低沉的声音传来,脚下已经落了三根烟头,他真的有些恐惧这丫头不在身边的感觉。
好几次了吧,每次都是不声不响的离开,而后,死活不知道。
他陈磊,是怕了,怕了这只窜天猴。
“我去瞎子叔家了,让他给看看我的手!”
招弟抬起那双红肿后已经破皮的手说道。
那手,跟啃剩下来的鸡爪子似的,看的陈磊心头一阵抽搐:
“瞎子怎么说的!”
一边说着,二人进了房,宝珠已经在陈磊的安抚下早早的睡了,屋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