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柔如此从熊傲身上移开目光,转回头时,还心情颇好的对女儿满满笑了一笑。
曹劲余光见甄柔还有心思对女儿笑,他不觉心下一松,旋即又觉好笑,在战场上面对敌军压倒性的兵力优势,他都不曾这样紧张过,如今反而对甄柔一个小女子紧张成这样,当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却也正是这一心思转变,又念及长宁公主与他生母阳平公主到底属血缘近亲,故又说道:“不过未免他人闲言碎语,公主与我夫妻,最好还是恪守君臣之礼为好。”声音冷漠,又是一贯的铁面无情。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这下彻底明白曹劲的意思了。
一时间,目光都或多或少的向甄柔看去,显然将曹劲的态度转变都归功为甄柔的到来,眼神不由变了又变,重新掂量起甄柔这个从信都才上来的原配夫人——若曹劲刚才那一番话,只说明在乎甄柔这个正室,言语间其实还留有一丝余地。那么现在,竟是为了甄柔,连生母的那点血脉亲缘也置于不顾,要直接与长宁公主撇清关系。
看来甄柔这位正室夫人的位子是固若金汤,就可怜了长宁公主堂堂一介皇室公主,还是当今天子的嫡亲长姐,都愿意俯首居于一臣妇之下,居然还被当面拒绝。
长宁公主青春扑面的脸上霎时惨白一片,她难以置信的望着曹劲,不过到底还顾及自己的公主之尊,也不愿在甄柔面前太过狼狈,她广袖下,双手紧握成拳,掌心传来的疼痛,让自己隐忍下来,这也是她自记事以来最为熟练的一件事了。
如此,长宁公主很快冷静下来,向曹劲欠身一礼道:“可能表兄尚未与夫人提及,但现在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长宁会择一日亲自上门与夫人解释,定不会让夫人误会,让表兄为难。”
快速自圆其说的说完,长宁公主停了一停,仍是一派敬重的向甄柔一福身,当真是将嫡长公主之尊视为尘埃,“长宁改日再登门拜访夫人,告辞。”
说罢,与来时的款款而行不同,似恐曹劲再说出不留情面的话,长宁公主转身便是疾行离开。
大概有了长宁公主的吩咐,不一时,他们浩荡的队伍就重新行进起,为曹劲和甄柔一行人让出进入巷道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