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笙,你是真的要好好照顾孩子了吗?”莫茹有些不相信我从要死要活间,突然转变。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他,他说,要我好好活下去,他一定会等着我。”我悲伤的说道,心里揪着疼,一阵一阵。
“他还说,让我照顾自己,要我安然一世,要我长命百岁,要我享四世同堂之乐,这一生的尽头处,他会一直等着我。”我苦笑着,泪水肆意,怀里那小小的一团,已经安静的睡着了,我低头去看那眉眼之间里的相似程度,更加断肠。
“阿笙,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一场大梦,留住想要的和留不住的,都要忍住。”莫茹流着泪说道。
“我以前啊,也曾爱慕过一个人,他是我实习护士时,照顾的一个军官,但他与别人都不同,那时我在实习期,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伤员,难免手忙脚乱,而他是所有伤员里,官位最大,脾气最好的一位,即使我打针下重了手,他也从来不说什么。”莫茹慢慢坐到了我身边,扬起脸,满心的回忆过去的笑,可眼睛里的悲伤却那么明显着。
“后来他康复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在之后,我找了人去多方询问,才知道,他死在了一场大轰炸里,我记得那夜彻骨的寒冷,我站在风雨之中,只觉得这世间所有都残忍如刀子。”莫茹转过头看着我。
“所以,阿笙,这辈子我是不会爱上其他人了。”莫茹有些动容道。
“他说过,他会回来娶我的,我一直都记着呢......”莫茹低下了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知道,此时此刻,那动容之下,是绝望的呐喊,大概之后的每一个长夜,都如彻骨的寒冷一直伴随,而我亦是如此。
翌日一早,在我睡的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地像是预兆了什么,突然惊醒过来,可是周围还是一切如故,似乎没任何的变化,过了一会,莫茹轻轻的开门进来,见我醒来,缓缓的说道。“阿笙,荣长官部队来人了。”
“谁?”我的心跟着咯噔一下,前日的时候,部队统一为阵亡的将士进行了哀悼会,严颂声代我参加,而那时的我,正处于昏迷当中。
“是我,钟樾。”随着那低沉的男声传进来,一抬眼间,门口便多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
好似多年未见,好似远隔一个世纪。
“好久不见了。”钟樾见我一脸失神,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