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发少年震楞片刻,半晌,才反应过来歌仙兼定话里的意思,他们没事了。
小夜皱起了眉,青涩固执的脸上浮上深入心扉的痛苦和悲伤,无力的手指紧紧攥着,骨节泛白,一声不吭。
歌仙兼定试图将小夜左文字从笼中抱出来,可笼子矮小,歌仙兼定手长身长,一时竟不知如何在不磕到小夜的情况下把他抱出来。
“我来吧。”
白境将歌仙的本体交换给他,半蹲下来,注视着小夜阴郁的眼,说是少年,但还不过是个孩子。
哪怕这些刀剑的年纪零头都比白境大。
笼子虽矮,但偏长,小夜缩在拐角,白境不得不跪在地上,上半身探进笼子里,伸手穿过小夜的后背和膝下,缓缓托着将他抱出。
小夜轻微挣扎了一会儿,嗅到白境身上新鲜的血腥味,小夜却奇怪的不挣扎了,他似沉浸在某个片段,某个过往,某个回忆中,紧咬着牙。
可麻醉剂还未丧失药效,紧攥着的手被白境轻松掰开,连紧咬着的牙,白境温凉的手微微捏住下巴。
“你想自尽吗?自负为复仇之刀的你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
小夜当然不是。
只是白境故意这么说的。
虽说年纪的零头比白境还大,但也不知是不是从有思维的那刻就不再成长,还是像小孩一样。
他不说话,白境也没逼他。
将小夜塞给歌仙兼定。
歌仙兼定小心抱着他,“那这些被关在笼子里的无辜人类该怎么办?”
白境挑眉,语气冷淡:“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和我有关吗?你自己决定。”
少年板着脸,先一步离开。
他虽未说明白,但歌仙兼定知道那件事对他影响很大。
身边所有的刀剑都知道那一晚有无可避免的阴谋,可却无一人直面白境将危险告知于他。
不论是自大自负,认为可以为主上扫除一切障碍,不必告知主上让主上平白担忧。
还是隐忍不发,以爱的名义去守护。
被那位自尊心极强的审神者知道了,只怕气的心肝脾肺肾都在颤抖吧。
他们这些从未叛主的刀都尚且在白境这里讨不到好脸色,那些叛主的刀们,只怕在审神者这里早已上了无可按撤回键的黑名单。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那些刀义无反顾走上深渊的路?
歌仙兼定心下微沉,那原因只怕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白境领着两个一个中伤一个重伤的刀回了他新租的小屋,彼时已是天色傍晚。
狐之助拽着加州清光从学校赶在白境进家门前,从窗户跳了进来,小狐狸终于有一次懂了白境的心,太郎太刀受命去勘察消息还未回来。
雄英体育祭已经落下帷幕。
白境握着手机,迟迟没有打电话给相泽消太,最终发了短信给爆豪胜己,让他替自己请个假。
少年们的热血。
他终是不该有的。
白境将手机关机扔进了抽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