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出来,师父的心情好像有点沉重,可我不知道这又是为什么。
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师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我以为自己永远也看不透他。
回到家以后,师父从木箱子里拿出六七张灵符、一根白蜡烛、两把篾香,又取出我先前见过的铁尺和软剑,拿个干净的黄布将它们裹起来系成包袱,之后便又带着我回到了那个幽深的胡同。
一直等到正午眼看就要来临的时辰,师父才招呼了乔三爷,将那个被鬼上身的女人连同铁椅子一起抬进屋里。
拆椅子的时候,乔三爷发现用来铺地的砖头下面事先就埋好了钢板,要不然椅子腿也无法直接焊在砖地上。
可不管是院子里还是在周道长身上,都没有看到焊接用的工具。
听乔三爷那意思,钢板肯定是周道长来之前就已经埋下了,椅子也是事先焊好的,而且椅子扶手的朝向也有些古怪。
师父好像一早就留意到了这些细节,乔三爷说起来时候,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
相比于院子里出现的异常,师父更关心的,是这条老胡同本身。
出乎意料的是,乔三爷早前就让人调查过这个胡同,因为姓卢的土夫子业住在这里,他的家,就在整个胡同最为幽深的尽头。
听乔三爷说,这个巷子里原本住满了人,直到姓卢的将手炉带回家,原本安宁的胡同里就怪事不断,大多数住户都被吓怕了,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搬走。
被鬼上身的这个女人情况比较特殊,前两年她男人惨死,她受不了打击,精神出了点毛病,并因此失去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加上也没有什么亲人愿意接济她,一是没钱搬走,二是就算搬出去也没地方投靠,只能继续待在这里。
最奇怪的是,胡同里的人都或多或少碰上了一些怪事儿,唯独那个姓卢的,家里藏着手炉,却一点事都没有。
听着乔三爷的话,师父就在不停地皱眉头。
后来师父又问起,为什么今天在巷子里没见到那个姓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