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风鸣安出乎她的意料,直截了当的告诉她:“风临堂。”
风衔珠吃惊,父亲居然连这一点都没有任何隐瞒?
风鸣安脸上满是伤感:“父亲年少从军,四处征战,杀戮太重,虽不后悔却造下罪孽无数,年近四十尚未有子嗣,我想这便是苍天对我的惩罚吧。你母亲好不容易怀孕后,我一直想要儿子,便早早给这个孩子起名叫风临堂,你生下来以后,我将你当成儿子来养,叫的就是这个名字。恰巧这一年,你唐叔叔也生下一个儿子,我便认这个儿子为义子,还把这名字给了他,唐临风,风临堂,都是极好的名字。”
“原来如此……”风衔珠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似乎理解和接受了他的解释。
“还有一件事情我尚未告诉你。”风鸣安的神态也变得轻松了一些,露出微微的笑意来,“我与你唐叔叔曾经定了娃娃亲,打算待你们年满十八岁就让你们成亲,只是风家遭难,我不想连累唐家,才一直没提这事。”
风衔珠“啊”了一声,看向唐临风。
唐临风的脸庞居然红了,腼腆的冲她笑笑:“不管风家遭遇何等劫难,唐家都会与风家共患难,共进退,至死不悔。”
风衔珠被他看得低下头来,讪讪的道:“父亲,也许真是我误会你了……”
“你也不算误会父亲。”风鸣安摇头,“父亲确实差点就杀掉了你,你怀疑父亲也是正常,我希望以后我们父女之间再无芥蒂,有话明说,再也不要处处憋着瞒着,免得造成新的误会。”
“父亲说的是,”风衔珠抬头,毅然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现在就想告诉父亲,好让父亲放下心来。”
风鸣安点头:“临风和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有什么就说罢。”
风衔珠道:“我曾经为了冒充僧人逃命而剃光头发,而后才发现自己头上有刺青,我找人打听过了,我头上的图案确实是丰国皇室的图腾。为了保护自己和全家人的性命,我已经在头上弄出新的伤痕,把这些图腾给破坏掉了,父亲以后不必再担心我头上的刺青会招来大祸。”
“你、你说什么?”风鸣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直勾勾的盯着她,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你、你说你破坏了那些图腾?如何破、破坏的?”
“我往头上滴蜡,烧伤了头皮。”风衔珠将假发取下,上前几步,站在风鸣安面前,“父亲您看,我头上可还能看出图腾的形状?”
风鸣安死死的盯着她的脑袋,目光慢慢的变得阴沉、黑暗,身体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看起来就像要倒下来了。
“父亲,”风衔珠追问,“您看毁成这样够了吗?”